头看向女孩,“曦曦,你姐姐生着病,别对她大吼大叫的。”

顾曦哼了一声,气呼呼坐下。

顾以凝的病需要静养,因而和顾家人简单寒暄十几分钟后,病房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窗外浓绿的树叶出神。

自那天再次从医院醒来之后,顾以凝慢慢明白这不是梦,而是重生。

她重生了。

重生前挨了一顿磕,重生后挨了一板砖,那时抱着她的姜清不是她久思成疾的幻想,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十六岁的姜清。

她在镜子前一遍一遍摸自己的脸,抬头问扶着她的周雪宁:“周姨,姜清在吗?她什么时候来看我?”

周雪宁身体僵了一瞬,而后全神贯注地看着女孩,脸上挂着紧张的笑:“她在上课呢,等她周末了就会来看你。”

顾以凝明白,这是周雪宁又怕她发病了。

她满身是血地抱住姜清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被砸成精神病了。事后顾以凝回想起来,确实也觉得那会儿的自己有点吓人。

她拖延周雪宁提出的转院建议,固执地等了一个周末。

姜清没来。

完蛋,姜清不会真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吧。

后来她被转入私人医院静养,直到现在,姜清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女孩托着腮,窗外绿色轻轻摇晃,色块随着风的动静转换位置,深浅不一的绿色隐隐约约拼凑出姜清大概模样。

树叶在晃,人也在在晃,晃得顾以凝的心脏抽丝剥茧似的痒起来。

好想姜清啊。

好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