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拽着顾以凝腰后的一截红绳,慢慢收紧。
卧室窗帘并未严丝合缝地紧闭,两片窗帘之间漏出了一点窄窄的缝隙,浓郁的夜色好奇地挤了进来,又被满室混乱呛了出去。
顾以凝偏着头,失焦地望向那两片深蓝色的窗帘。
她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花了心思学的捆绑技巧算得上是优秀,绳子蜿蜒游走,一寸一寸地缠绕在她的身体上。每一个绳结打得恰到好处,紧紧贴合皮肤,却又巧妙地避开了会带来过度压迫的部位,既保证了牢固的束缚感,让她无法挣脱,又不至于给身体造成直接伤害。
这样的她在姜清掌控之中,毫无还手之力。
喉咙很干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粗糙的砂砾在喉管中摩擦,一阵阵刺痛。
上下两片嘴唇黏在一起,努力张口时顾以凝感觉到嘴唇之间的牵扯,她呼出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沙哑的破碎:
“清清,我想喝水。”
姜清偏头看她,唇角微微上扬,逸出一声轻笑,“好。”
姜清翻身下床,没多久端着水杯进了卧室。
侧身坐在床边,她扶着水杯靠近口渴难耐的顾以凝。
水杯倾斜,清澈的水缓缓流进顾以凝口中,顾以凝喉咙微微滚动,迫不及待地吞咽着,脖子上那颗痣跟着起起伏伏。
姜清垂着眸,视线落在顾以凝红润柔软的唇上,忽然问她:“今天除了想起来我们接吻过,做、爱过,有没有想起一些别的事?”
另一只手绕从杯子底部,揉搓那块红痕累累的肌肤,像是怕顾以凝真的痛了,善解人意地给她按摩。
喝水的唇猛地紧闭,顾以凝咬着唇,皱眉的同时失控地哼了一声,水从杯沿逸出,顺着下巴掉落在姜清的手上。
凉凉的。
姜清抬起手,很有礼貌地说:“谢谢,我不喝。”
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姜清抬起那只湿润的手,微微曲着凑到顾以凝唇边,低眉缓缓道:“舔干净。”
湿润的唇瓣微微张开,顾以凝抬眸,对上姜清平静的眼。
睫毛压着眼皮垂下,顾以凝低着头,微微加快的呼吸洒落在姜清手上。
顾以凝轻轻吸了一口气,靠上前清理姜清手上的水。
她的手被捆着,弯腰去够姜清的手总有些费力,加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神志恍惚,她总觉得姜清的手越来越低,她渐渐地够不着了。
其实还可以弯腰的。
只是每次弯腰,背上的红绳就越发绷直,牵扯到另一处地方,弄得顾以凝发疼。
好在姜清没再为难她。
姜清抬起手捧着顾以凝的脸,很是温柔地亲了一口,问:“除了想起我们接吻过之外,还有没有想起别的?”
水雾蒙了眼睛,顾以凝望向姜清的视线里带着一丝迷茫和迟钝,犹豫着问,“我我还忘了什么吗?”
她还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不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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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替她挑开额头上黏着汗水的碎发,姜清揽着她的腰抵在床上,“我教你的手语你忘了没?”
逆着光,姜清落下来的脸有些模糊,顾以凝眨了眨眼,想要看清姜清的表情,到底还是失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只能隐约分辨出姜清自阴影里投出的目光,忽明忽暗,像是一团火,蠢蠢欲动。
“没忘!我记得的!”
实际上记得不太清,但这和忘记接吻过不是一回事。
“口说无凭。”今晚的姜清格外兴奋,落在顾以凝耳畔的呼吸发烫,“我要检查一下。”
检查?
顾以凝疑惑,怎么检查,难道要解开她,要她打手语吗?
几分侥幸还没在心口揣热,她忽然一惊,“姜、姜清”
一股痒意从皮肤钻进了心脏,红绳的纹路和姜清中指上薄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