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嗅手里的花,手肘贴在冰凉的石桌上,抬眸看向顾以凝:“花很香,你哪里薅来的?”
顾以凝擦汗的动作一顿,忽然探身问姜清:“他的花香还是我的花香?”
“嗯嗯你的香。”姜清随口敷衍,继续问,“花从哪里薅来的?”
她记得今天去办公室帮简文心拿小蜜蜂的时候,见简文心办公室里的盆栽开花了,正是红色的玫瑰花,开得很漂亮,路过的老师们都忍不住夸赞简文心会养花。
眼前这一朵花,姜清是越看越眼熟。
“从顾曦手上薅来的。”
顾以凝热得慌,干脆让姜清一起帮忙把玩偶服脱下来。这笨重的东西,穿上去倒是可爱,甚至可以凭借这可爱的外表为所欲为,但就是太难穿,也太难脱,姜清和顾以凝两人费解九牛二虎之力才脱下来。
抬手一摸,顾以凝后背全是汗。
两人坐在树下休息了好一会儿,顾以凝似乎说累了,侧脸趴在石桌上,借冰凉的石桌降温。双手自然搭在桌上,没几分钟,手指轻轻碰上姜清的手臂。
托腮发呆的姜清一下回神,没移开贴着顾以凝手背的手肘,只是问:“干什么?”
顾以凝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想碰一碰你。”
即使两人面对面靠得很近,顾以凝也总想和她有些身体接触,勾勾手也好,碰碰手腕也行,实在不行捏着姜清的头发也可以,总之一定要触碰到姜清。
她这毛病由来已久。
一开始是不分人的,只是单纯怕黑、怕孤独,身体触碰能让她知道身边有人在,会更有安全感。后来逐渐长大,顾以凝也不再那么怕黑,孤独还是怕的,但也能忍受。
唯有躺在姜清身旁,即使姜清在和顾以凝说话,即使她的呼吸可闻,顾以凝也必须贴着她,姜清说热,她就离远一点,没多久躲在被子里的手就悄悄贴上了姜清的手腕,有时候顾以凝自己甚至都没察觉。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许久之前的事,姜清最先回神,面无表情移开视线躲避对面恍惚又柔软的目光,手肘动了动,到底没挪开。
太阳逐渐升到头顶,红色的花瓣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
脚步声逐渐靠近,姜清敲了敲石桌,朝顾以凝道:“你妹妹来了。”
顾以凝收回手,撑着桌子把脑袋支起来,回头看,顾曦脖子上挂着拍立得,拉着同学闻桃正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