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姜清揉了揉眼睛,看了下顾以凝,又扭头看了看窗台上冷掉的早餐,“我不知道是你带的,我不敢吃。”
毕竟前一天才和顾以凝吵架,谁能想到对方今早就给自己带早餐。
“哦。”顾以凝低声说着,全身炸开的毛瞬间就被这句话顺毛了,她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又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递给张紫汐,“紫汐,误会误会。”
随即半蹲下来,下巴搭在姜清桌上,教室的灯光在顾以凝的黑瞳里映出一个白点,她轻声说:“以后早餐都是我带的,你放心吃。”
见姜清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顾以凝解释:“我每天都起来跑步的,给你带早餐是顺便。”
“哦。”姜清面无表情,“那能不能给我同桌室友们都带一份,她们也起不来。”
顾以凝:“你”
我又不是很闲的人,说“顺便”你还真信啦,是特意特意特意给你带的!
很轻的一声嗤笑,姜清抬手轻轻点了一下顾以凝额头,“骗你的,我室友们不需要你带,不用担心成为校园外卖员。”
她又说:“谢谢你的早餐。”
虽然不知道顾以凝在这方面的异常偏执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姜清还是很感谢顾以凝,毕竟她真的起不来,不吃早餐也真的会很难受。
有了顾以凝的早餐包接送服务后,姜清顺理成章地起得更晚了,从一开始地提前几分钟踏进教学楼,到踩点踏进教学楼,再到成功迟到半分钟,被教导主任抓住,拍照挂在班主任群里示众。
还没等她想明白,简文心却先来找她了。
平时有事简文心都会把人叫到走廊外说,今天却不同。姜清跟着出了教室门,又下了楼,走上台阶,走到人少的一处角落,简文心才停下脚步。
察觉事情或许有些严重,姜清小心翼翼问:“简老师,怎怎么了?”
女人怜悯同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唇轻轻张开:“今天早上我接到你爸爸的电话,他说”她看着姜清故作轻松的表情,“你外婆去世了。”
女孩的眼神轻轻从简文心身上落下,又虚无缥缈地散开,风把耳朵吹得发响。半晌,简文心才听见女孩轻轻说了一声:“嗯。”
简文心上前轻轻抱住女孩,她不擅长安慰人,只能抬手轻拍女孩的后背。
简文心去年从小阳村把姜清带出来时,对她的家庭情况基本有个了解,母亲出逃,父亲酗酒家暴,唯一对女孩施舍过爱意的,也就只有年迈的外婆。
她开着车出小阳村时,鬓发花白的老人拦在门口,简文心以为又是一个来阻止的人,身后的警察也打算下车,没想到老人颤颤巍巍地拍了拍车窗。
车窗摇下来,老人看了看驾驶座上的女人,脸上露出讨好的笑:“老师好。”
目光越过女人,小心翼翼地落在副驾驶的女孩身上,女孩脸上挂着泪痕,不久前才被吓哭过。
老人笑了一下,被层层眼皮挤压的眼眶里盈满了水,她说:“小清,出去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小阳村不是个好地方,更不是个适合女人生存的地方。
她年纪大了,又是个女人,小时候护不住自己,之后护不住女儿,老了护不住外孙女。她希望这个年轻的女老师能带着外孙女走出大山,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后来的姜清也如老人所愿,没有再回来。
浓烈的汽油味道在车内弥漫,姜清拉开窗户,带着草木气息的风灌进来,想吐的冲动得以短暂抑制。
外婆家住在南阳村,离小阳村几公里。
姜清辗转好几趟车后,终于来到了南阳村。
算上重生前的时间,她已有十八年没有来过南阳村。除了被简文心带出去的那一次,和外婆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姜清十一岁的时候。
姜清记忆犹新。
那时她被喝酒的姜进宝打,晚上委屈地走了几公里来到南阳村。她营养不良,个子也小,小小的人拍着沉重的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