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则韶的瞌睡被彻底驱散,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凑了过去,看着在瓷缸中欢快畅游,好似没有受到半分伤害的锦鲤,啧啧称奇:“它竟然没流血?好神奇啊!”

将鱼捡入瓷缸中的齐悟抿了抿嘴,笑着解释道:“这是特质的鱼钩,不会伤到鱼的。”

不然以裴越那时不时就来太液池甩上两杆的性子,这满池的鱼嘴上不知道得被戳出多少个豁口。

郗则韶这才知晓,原来小皇帝还有在太液池钓鱼的爱好。

她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又甩下一杆的少年,压低声音问道:“他心情不好么?谁惹到他啦?”

齐悟顺着郗则韶的视线看了一眼,轻笑着道:“娘娘何不自己去问呢?”并不给予答复。

郗则韶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齐悟。

小皇帝搁这钓鱼呢!她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

齐悟捂着嘴偷笑,但依旧不肯告诉少女。

郗则韶默默无语。

这主仆二人可真是如出一辙!只有皮囊生得好些!心眼子忒多忒坏!

少年的目光仍停留在湖面上,却扯了扯嘴角,轻声调侃道:“又在心里骂朕呢?”

郗则韶闻言一噎,有些疑心这人怕不是有什么读心术,又飞快换上甜美的笑颜,朝着裴越的方向挪了两步,眨着眼睛道:“陛下您又说笑,臣妾才不会骂您呢……”

少年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是半点也不信。

“你进宫也快一个月了,可还习惯宫中生活?”裴越慢悠悠地问道。

郗则韶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习惯是习惯”她无意识地拉长尾音,配着她那比官话要软糯些的语调,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就是宫中人太少了些,有些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