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又蓦地冷静下来,反应极快地摸出腰间利器,银光一闪,便贴在了睡得不省人事的男子脖颈。

就这几个呼吸的时间,郗则韶已然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了不速之客的长相不正是那被自己亲自引进来的季平西么?!

季平西见少女眸光闪动,先是惊惧,再是豁然,心知这女子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住的蠢笨村妇,冷笑一声,手中利器在贴得更紧,若是灯光再亮些,就能看见那锋利的刀刃,已然在少年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

季平西开门见山道:“琬娘这般不俗姿容,配这无名商贾着实可惜,某是在不忍见明珠蒙尘,特来与卿卿寅夜相会,聊语相慰……”

绕是郗则韶对此人脾性早有预料,但也被这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语弄了个无语凝噎。

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板上钉钉的入室行歹事的行径,竟也能被他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郗则韶嘴角微抽,下意识就想出言反斥,被季平西手中的银光一晃,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掐着一把柔弱无依的嗓音,幽幽道:“季公子所行之事,实非君子所为,琬娘劝公子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

季平西听着这话就知道后面不是什么他爱听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琬娘,我季三平素不喜欢强迫女子,看你入眼也算你的机缘,若是识相,你我二人春风一度,若是伺候得爷满意,这事儿便神不知鬼不觉,若是不识相,呵呵……”

故意将手中的匕首挥了挥,在‘宋翦’脖颈上轻拍了两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宋翦这厮的媳妇着实貌美,季平西谋算着,若是这小娘子性子忠烈,不愿屈从,便当场宰了宋翦,再将其带回私宅里,慢慢调教。

他们季家就是这淮安城里的地头蛇,事后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宅子,再栽给淮扬水域的漕帮,江湖中人打家劫舍、付之一炬,那才叫做神不知鬼不觉。

郗则韶忍不住闭了闭眼。

该说是这季平西嚣张跋扈、蠢出天际?还是这季家当真在淮安城为所欲为、无所顾忌?

她压抑着轻蔑与怒意,思索着应当怎么回答季平西这番不知深浅的话语。

落在季平西眼里,却是这绝色少女面对艰难的抉择,痛苦地闭上了眼,睫羽轻颤,在昏暗的灯光下,亦是美得惊心动魄。

他再难压抑腹中的欲火,有些艰难地咽了咽,恨不得立刻拽着少女在榻上滚上一通。

季平西本来也不是什么耐性十足的人, ? 为了今日谋算,已然忍耐了数日。瞥了一眼宋翦,只见少年睡得极沉,仿佛任由外界天崩地裂,他也沉眠不醒。

倒是没浪费他在酒里下足了药量,还煞费心思地买了一只鸳鸯转香壶,方才达成如今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