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坐了一会,跟着挽星前往主殿时,却毫无征兆地与那发金冠、腰玉带的少年撞了照面。笨蚊甴QQ裙9伍??Ⅰ陆九⒋零捌撜梩

“陛下!”程美人的声音又惊又喜,堪称雀跃,一张素来如月宫仙子般娴静的面容也显露出小女儿般的娇羞,“数月不见,陛下,陛下英姿绰约,风采依旧……”

裴越面上的笑容还未褪去,乍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他有些不悦,凤眸凌厉的眼风扫过去,意识到是自己不大相熟的后妃,淡淡地“嗯”了一声,道:“程美人这是……来皇后宫中请安的?”

程美人闻言一愣,有些勉强地维持住脸上的笑意:“是……”

“那你快去吧,皇后每日都要午睡,你莫在她殿中耽搁太久了。”少年说完,朝她微微颔首,带着一众宫人大踏步离开。

程美人呆立原地,一时间有些找不到目光的落点。

“美人、美人……”雨蝶轻柔地推了推程美人的手臂,让其回神,提醒道:“皇后娘娘还在殿中等您呢。”

程美人忆起今日目的,收敛心神,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挽星,却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同情。

她在同情什么?

程美人心中再度升起几分酸涩,面上却是不显:“劳烦挽星姑娘带路。”

内殿之中的郗则韶却是一脸不爽地把着一柄小西洋镜,揽镜自照。

“裴越这个属狗的!”她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骂道,“跟他说了我今日敷了粉,敷了粉!还要啃我脸,分明就是故意要害我出丑!”

撷月在一旁收拾着妆匣,抿着唇偷笑,小声打趣道:“小姐,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叫亲,不叫啃?”

“嘁”郗则韶搁下小镜,提着裙摆往外殿走,略显急促的步伐暴露出她内心的不悦,“这人真真是生错了属相,他不该属兔子,合该属狗!”

少女意有所指地骂道,殿中的小狗月月听到主人嘴里念叨着自己,屁颠屁颠地撵着郗则韶的裙摆,跟着她跑。

“是我失礼了,让程妹妹久等,还请宽宥。”一到外殿,郗则韶便换上她那副无可挑剔的标致浅笑,招呼着程美人入座。

“娘娘说得哪里的话,”程美人亦是笑语嫣然,尽态极妍,“实在是折煞妾身了。”说着,她从雨蝶手中接过一本册子,亲自递给郗则韶。

“这是娘娘离宫这段日子,宫中的账本,还请娘娘过目。”

郗则韶接过那册子略翻了几页,便不住夸道:“程妹妹当真蕙质兰心,经过你手的东西,哪怕是账本,也看得人赏心悦目。”

“疑人不用,我既将此事托付于你,自然是信得过程妹妹的能力与人品。”一面说,一面让撷月将此物收了起来。

程美人心安理得地受了这番夸奖,这几个月她的确是颇费心神。

打理后宫可不是什么易事,她能得了郗皇后青眼,代其管理后宫诸事,便自然要抓住这个机遇,好好表现,在皇后心中留下个聪慧能干的印象,这样日后有什么宴席聚会,皇后才会想到她。

帝后离宫的这些日子,程美人也想得颇为通透。从前是她们程家想岔了,误以为皇帝与郗首辅政见龃龉,也连带着不待见郗皇后。但既知郗皇后简在帝心,那程美人也不会傻乎乎地认为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须知想要在宫中过得好,就势必要讨好宫里的几位掌权的主子。

后宫无太后,陛下对她们这些妃嫔又冷淡不可亲,想法子讨好接近他,还会招致对方的不满,降下责罚。

除了在皇后面前卖卖乖巧,聪慧如程玉容也不知道自己这条向上之路要如何展开了。

程美人简单向郗则韶汇报了一下宋才人等因‘私闯紫宸殿’而受罚抄书的妃子们的情况,还想与对方再聊几句,就看见面前清丽无匹的郗皇后抬手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她脑海中闪过刚才裴越的叮嘱,忙寻机告辞。

看着程美人娉娉婷婷离去的背影,郗则韶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对身旁的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