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邢则回了京郊的别院,他过来时,管事才刚歇下,被小厮喊醒时,他连忙爬了起来,以最快速度下了床。

在裴邢回到主院前,他亲自迎了一下,恭恭敬敬请了安,见主子衣服是湿的,他连忙道:“小的这就让人去烧水,主子且等上片刻。”

裴邢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冷着脸从他身侧越了过去。

秦兴冲他使了个眼色,让管事退了下去,清楚主子心情不好,秦兴也没敢进去伺候,直到小厮备好水,他才寻出干净衣物,进了室内,“主子,先沐浴吧。”

裴邢已脱掉外袍,此刻仅着雪白里衣,他单腿微曲,斜靠在榻上,手中正把玩着一枚荷包,荷包里装着钟璃送他的玉佩,他好似没听到秦兴的话,直到秦兴第二次开口,他才冷着脸站起来,路过窗户旁时,一把将荷包丢到了窗外。

荷包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秦兴自然清楚他有多宝贝这个荷包和玉佩,见他直接丢到了窗外,秦兴一颗心,都不自觉咯噔了一下。

主子沐浴时,秦兴退到了室外,他忍不住扫了一眼窗外的荷包,又鬼鬼祟祟移到了窗前,检查了一下荷包里的玉佩,见玉佩没有摔碎,秦兴才松口气。

庄子上,钟璃倒是一夜好眠,她起来时,只觉神清气爽,以往裴邢在时,多少会影响她的睡眠,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一觉睡到天亮。

用完早膳,她们又去果园,采摘了许多新鲜饱满的樱桃,西瓜也捡长势好的多摘了一些,打算带回去吃。

钟璃对李?迟缓椭7屏璧溃骸澳忝且捕嗾?点,回去可以让郑伯母也尝尝鲜,还可以给小姐妹送去些。”

两人都没跟她客气,钟璃让丫鬟也帮着摘了一些,打算作为奖赏发给福佑堂的孩子。

出来三日,他们都玩得乐不思蜀,坐上回程的马车时,不仅孩子们舍不得离开,钟璃和李?迟凰?们也有些舍不得。

几人还忍不住掀开窗外往后瞧了瞧,连绵起伏的高山和一望无际的田地正一点点往后退去,直到庄子一点点化为小点,消失在身后,他们才放下帘子。

回到家后,钟璃就让丫鬟将樱桃和西瓜,分成三份,分别送去了钟府、镇北侯府、福佑堂。

她则又想起了裴邢,她将之前收他的那两万两银子,取了出来,随后将珞瑜喊到了跟前。

钟璃将银票推给了她,正色道:“这是三叔之前给我的银子,我没有花,你帮我归还给他吧,以后你也不必再护着我。”

钟璃额外取出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递给了珞瑜,笑道:“最近几个月,有劳你了,因为有你,每次出门时,我才没那么提心吊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为你选了一枚玉佩。”

珞瑜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推辞,钟璃却很坚持,她亲自给她挂在了腰间,笑道:“这枚玉佩很符合你的气质,你且收下吧,不必跟我客气。”

珞瑜心中暖暖的,也没再拒绝,她看了一眼玉佩,才道:“谢钟姑娘赏赐。不过主子的银子,恕我不能替您归还,属下的命令是守着您,没有主子的命令,我不能再擅离职守。”

钟璃只好将银票收了起来,道:“行吧,我让秋月给他,我与他已经结束了,你不必再护着我,日后他应该会给你新任务,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珞瑜摇头,她过来时,裴邢就曾说过,要护她周全,她并未因钟璃的话,就选择离开,虽有些诧异,他们为何会结束,珞瑜私心里,却觉得他们未必能结束,毕竟这些年,她还是头一次,瞧见主子,对什么人上心。

她退下后,钟璃才将秋月喊来,“你晚上回镇北侯府一趟吧,不必入府,遇到三叔时,将银票归还给他。”

秋月有些诧异,“主子和三爷……”

钟璃颔首,沉声道:“以后他都不会再过来,银票还给他吧。”

钟璃将首饰和衣服留了下来,这两样若也退回去,恐怕会有种打他脸的感觉,毕竟是好聚好散,不若给彼此留点脸面。

这两万两银子实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