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此刻,安母刚与老太太提完这事,她毕竟是晚辈,跟老太太说话时,态度自然放得很低,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谁料,老太太闻言,一张脸瞬间严肃了起来,“好端端的,作甚要给翼儿娶平妻?倩丫头和翼儿,才成亲两年多,只是没有子嗣而已,你至于这般着急?”

安母虽不喜李?迟唬?她若已有子嗣,她未必会提平妻一事,说到底也是为了子嗣问题,对陆辞的心疼,只占一部分原因。

见老太太不领情,她心中也有些堵得慌,“母亲不是一直想抱曾孙吗?我也是为了您。”

李?迟恍宰雍茫?又时常往老太太这儿跑,不仅老太太喜欢她,老太太身侧的丫鬟,也都很喜欢她,安母与老太太说话时,虽屏退了丫鬟,门外守着的丫鬟,却隐约听见了“平妻”、“辞儿”、“子嗣”等字眼。

能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皆是人精,基本都猜出了安母的意思,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皆有些面面相觑。

雯喜对雯画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我在这儿盯着,你去跟世子夫人说一声吧,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雯画颔首,匆匆去了李?迟坏淖〈Α?

李?迟淮丝蹋?刚用完早膳,给老太太和安母请完安,她便回来了,今日她的月事,仍旧没来,仔细算算,她已经推迟了七日。

她还从未推迟这么久过,心中难免忐忑,还忍不住祈祷了一下,保佑她明后日千万别来。

就在这时,她听丫鬟说,雯画来了。

李?迟蝗眯〉?亲自迎接了一下,雯画进来时,她就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笑道:“雯画姐姐快坐,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雯画没敢坐,福了福身,道:“奴婢是来给世子夫人提个醒。”

她说完,就靠近了李?迟唬?低声将事情说了一下。

李?迟晃叛裕?不由睁大了眼,身形都跟着晃了晃,雯画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了她,“世子夫人?”

李?迟涣嘲椎美骱Γ?一时只觉得手脚冰凉,“我没事。”

短短三个字,她说得无比艰难。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国公爷也同意了这事?”

雯画摇头,低声道:“奴婢没听清,依奴婢之见,许是同意了,不然夫人不会在老夫人跟前提起这事。”

李?迟唤诺装逡徽罅挂猓?整个人都有些懵,上一刻,她还因月事推迟,偷偷欣喜着,这一刻,却只觉如坠冰窖。

祖母会同意吗?李?迟患负醪桓疑钕搿?

老太太自然没同意,她万万没料到儿媳竟如此拎不清,安母性子冷,不爱说话,平日里与老太太也不是很能说到一起,老太太也不怎么过问她的事,哪怕她一贯清高,懒得与贵妇们打交道,老太太也不曾勉强过她。

好在这些年,她掌管中馈时,没出过什么大错,老太太睁只眼闭着眼也就过去了,婆媳俩还从未红过脸。

这会儿老太太却没给她面子,直言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你这不是结亲,你是结仇,倩丫头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如此作践她?”

人家正儿八经的侯府嫡长女,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就连性情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更别提,她还与皇后娘娘交好。安母若真弄个平妻出来,说不准连皇后娘娘都会得罪,更别提武安侯府的人。

老太太只觉得她是膨胀了。

“作践”两字,令安母脸色也有些难看,“我怎么就作践她了?是她没有子嗣,我又没让翼儿休掉她,只是娶平妻而已。”

老太太险些气笑,李?迟皇撬?一眼看中的人,这桩亲事,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安母的话,不啻于在打她的脸,她不由板起脸来,“有本事你休个试试!”

她一动怒,安母自然有些惴惴不安,“母亲,我不是这意思。”

老太太不由拔高了声音,“那你什么意思?平妻的念头都有了,你这不是想逼她离开吗?你再心疼你那外甥女,也不该升起这个念头,我今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