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始终是一场荒诞无比的闹剧。

傅砚生在报道的最后写:

“我很抱歉,作为乔方榆的男友,给了她最深的第二次伤害,她母亲和继父一家是刽子手,我也是。”

于是,被愚弄的网友有了最好的出气筒。

傅砚生和叶舒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原本只是停职状态的叶舒变成了离职状态。

傅家的股票也一落千丈。

我想起大学时,傅砚生挎着相机带着我穿梭在学校里。

他说总有一天,他会离开傅氏,成为业界最权威的记者。

可现在,他亲手击碎了他最爱的记者梦。

后来,我见到过一次叶舒。

她成了一名房产中介。

她看见我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可最后还是勉强笑着朝我走过来。

“乔方榆,你要买房吗?”

我点头。

她殷切地给我倒了杯水。

我没接,她也没在意,如常地放下水杯,就要在我对面坐下来。

我制止了她。

“换一个人来吧。”

她的脸涨得通红,看着我说:“乔方榆,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你就大度一点忘了那件事吧。”

我讥讽地笑:“你还是这么会道德绑架。”

她的脸彻底黑了,憋着一口气站起来,高跟鞋声音踩得震天响。

我没理她。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她站在角落在挨训。

“叶舒!你还想不想干了?整整三个月,一个单都没有,σσψ这个月再没有,你就自己走吧。”

叶舒垂着脑袋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我瞥了她一眼,向反方向走去。

那家人在钱花完之后,还在网上找过我。

只不过这次的主力军不再是他们,而是我那个弟弟。

他把网络玩得很明白。

知道即使是黑红也是红。

更知道厌恶他们的观众更想看见什么。

所以,每次那两个人出镜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有些伤。

有的人看解气了就会打赏一些礼物。

自此之后,他们就像掌握了流量密码。

他们脸上的伤一次比一次多,吃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一次,我刷到他们直播。

我妈面容消瘦地端着一盘黏糊糊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斜眼看了一眼镜头后面。

然后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人无比恐惧的东西,慌张地把盘子的东西往嘴里塞。

弹幕都像逗狗一样逗着他。

时不时送几个小礼物。

我看着那张脸上的仓皇和麻木,实名举报了这个账号。

打着我的名字挣钱,就算只挣两块钱,我都嫌恶心。

我的现在和未来,都不会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