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他拽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执拗地要将我拉回那个他专门为我设计的“舞台”。

“十年了,再大的错,你也该放下了!”

“再说她也知道错了,你何苦揪着不放。她毕竟是你妈妈,是她生了你......”

“我宁愿从未出生过!”

我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情绪,直接开口打断。

傅砚生愣了愣,

我忽然笑了。

“傅砚生,”我哑着嗓子开口,“你这么卖力找来我断亲十年的母亲,是为了叶舒吗?”

他瞳孔猛地一缩,像被戳中了软肋。

“你胡说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乔方榆,你不要什么事都扯到叶舒!”

我望着他有些恍惚。

一周前,我站在书房外,他信誓旦旦地对着电话保证:

“别担心,热搜的事交给我。”

那时我还感叹,他对叶舒这个小青梅正好。

直到今天,叶舒作为主持人,却高举着话筒对准崩溃的我。

我才明白,原来傅砚生的办法,是用我的脆弱和伤口来护着另一个人。

明明当初我讲起过去,哽咽到难以继续时,

是他敞开怀抱,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承诺会一直站在我身边。

可如今,也是他将刀狠狠扎进,我向他袒露的弱点。

我扯了扯嘴角,眼泪却猝不及防砸下来。

连我自己都愣住,刚才在台上砸奖杯时没哭,现在却止不住。

傅砚生略显狼狈的声音响起。

“哭什么?你不想去就不去,行了吧!”

他伸手想为我擦泪,可我下意识侧头躲开。

傅砚生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攥成拳,声音发冷:

“乔方榆,你整个人根本就没有心。”

我怔怔地抬头,他用一种熟悉的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我。

挑剔、厌恶、还有嫌弃。

和小时候母亲看我的眼神可太像了。

我抹了把脸,突然笑了:

“是啊,我没心。你小青梅有,你块找她去啊。”

2

我和叶舒不熟,对她的认知几乎全部来自傅砚生平日的夸赞。

“叶舒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

"台风稳,临场反应、控场能力都是一流,越是重要场合越稳得住。"

一次,他陪我过生日时又提起她。

我听得烦了,半开玩笑问:"她这么好啊,比我还好?"

傅砚生的筷子顿了顿,随即笑着揉我的头发:"你们不一样。"

我很想追问哪里不一样,

但他眼底闪烁的光,太刺眼,刺得人喉咙发紧。

我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颁奖礼那天,最后以他摔门离开,扔下一句"疯子"结束。

疯子,

我不断反刍这个词。

当年,他们都是这样喊我的。

在我给了潜入我房间欲行不轨的继父一剪刀时,

在我拿着刀抵在他俩宝贝儿子的脖子上,要他们放我出去参加高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