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炸开一片惊叫。
手机脱手飞出,在暴雨中划出一道弧线。
直播画面天旋地转,最后定格在我消失在栏杆上的身影。
下一秒,屏幕骤然漆黑。
[直播已中断]
5
我被救援队捞起来了,没死。
但跳楼的代价是我一条完好的腿骨折了。
我没什么反应,毕竟这点代价在我的计算范围内。
医生给我的腿和眼睛清创时,叹了一声又一声气。
最后,她出病房前跟我说:“你别害怕,你的继父一家和你妈进不来你的病房。”
我看向窗外的眼珠木然地转了转。
半晌,我拿起手机。
不同于前几天劈天盖地的丑闻。
网上的舆论开始大面积的反转。
有神通广大的自媒体博主甚至找到了我早就搬了家的邻居。
邻居拍着大腿痛斥网上都是胡说八道的,
他们那一片谁不知道我从小一天挨三顿打的日子。
最后她红着眼眶说:
“那孩子从小个子就高,她那个妈妈不做人,那个丧良心的继父不死心,还想对那个孩子做那事。”
“那孩子反抗,拿剪刀戳了一下那个畜生的胳膊,再好了,她妈妈帮那个畜生直接抢了她的剪刀戳瞎了那孩子的眼睛。”
“她妈还给她继父出了谅解书,本来也判不了几年,所以那丫头用迁走户口、断绝关系为条件也签了谅解书。”
邻居说着说着就哭了,她对着镜头说:
“丫头,你这几天被这么欺负,怎么不想着来找我?”
我看着看着也红了眼眶。
这是乔姨,在我家旁边住了五年。
但这五年是我唯一能喘口气的时候,也是为数不多能吃饱的日子。
我失血过多需要抢救,我妈毫不犹豫放弃了抢救,也是乔姨掏钱救了我。
所以,在拿到自己的户口时,我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名字改了姓。
随的是乔姨的乔。
“丫头。”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病房门口。
刚刚还在视频里的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地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乔姨。”
乔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拍着我的背。
“你怎么胆子这么大,还敢跳江!”
“你死了,痛快的是那两个老不死的。”
“这么多年,你每年给我打钱,但从来不来看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我埋在她胸口,哽咽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乔姨留了下来,她说她要照顾我养伤。
直到狼狈的傅砚生进了我的病房。
乔姨愤怒地用力推搡赶他出去。
我喊了一声,“乔姨。”
乔姨的脸上满是愤怒,指着傅砚生说:
“我认识这个人,网上都扒出来了。”
“你妈就是他找过来的是吧?”
说完,她看向傅砚生,
“你明明是小榆的男朋友,为什么要逼她去死?”
傅砚生本就惨淡的脸色更加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