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本来是要和他一起去巴黎读艺术学院的。
只是江隼风苦苦哀求我留下,说没了我他活不下去。
我便狠心拒绝了师哥的邀请。
可现在呢?只怕他离不开的另有其人吧。
我苦笑。
江隼风,你真是让我输得好惨。
师哥给我分享了他出国十几年来的生活,即使我毫无回信。
看着他的工作室越做越大,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看到最后一封邮件,我愣住了。
他邀请我去他的工作室一起工作。
“可是这么多年没碰专业,我怕我做不好。”
下一秒,我就收到了回信。
“师妹,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艺术天赋,哪个老师没有夸赞过。”
“退一万步来讲,要是真的做不好,这不是还有师兄兜底呢吗?”
“你难道忘了自己的理想了吗?”
眼泪顺势而下,模糊了我的双眼。
有人依靠,被人信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吗?
我快速地打下一行字,按下回车发送过去。
还没整理好激动的心情,门外一阵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声音响起。
我下意识地觉得大事不妙。
彻底死心
打开门,发现是我已经离世的父亲亲手做的,我和江隼风的陶瓷小人被顾妙然打碎了。
那时候我们情意正浓,作为轻易不出山的非遗手工艺人,父亲一时技痒,耗费三天三夜才捏出了这个作品。
虽然现在我和江隼风的情意已散,但我还是时常将它拿出来,用来缅怀我的父亲。
可是如今,顾妙然一句轻飘飘的“不小心”彻底损毁了我和父亲的最后一丝连接。
这叫我怎能不恨?
“你是身体中药了,难道脑子和眼睛也跟着坏了吗?”
我心疼地看着满地的碎瓷,忍不住开口。
她却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行了!”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
“这里没别人,你装给谁看?”
顾妙然这才露出尖利的獠牙。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要不是我当初嫌弃隼风事业小,你以为你能从我手边抢走他?”
“你记住,你现在得到的不过是我不要的,施舍给你的!”
是啊,她说的没错。
当初江隼风被顾妙然甩了之后意志消沉,整日喝得酩酊大醉。
我就是那个时候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
也算是一种趁虚而入吧。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我只想碎掉的小人能不能恢复。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捡起散落一地的碎片。
顾妙然的声音却突然惊慌失措。
“嫂子,我真不是故意要打碎你和隼风的定情信物的。”
“啊!”
一声娇呼,她把自己的手掌按在了碎片上,娇嫩的手掌瞬间被划破。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江隼风来了。
我头都没抬,一边打扫一边开口。
“知道就好,下次小心点,毕竟长着眼睛不是用来出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