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并未多想，可看今天这模样。

我才明白，父亲未雨绸缪，他那时故意假死国外，用一年的时间让黎青霜露出狐狸尾巴。

「无忧，我说过，会用命对你好的……」

我侧过头，面色淡漠地看着她：

「你对我好的方式，就是想亲手杀了我？」

我笑笑，声音发沉。

「那算了，这种要人命的好，我要不起。」

黎青霜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轻扯着我的袖子，声如蚊吟：「无忧，再给我一次……」

我摇摇头，一把甩开她的手。

「黎青霜，晚了。」

我不是圣母，可以对她的任何伤害都予以包容。

绑上电击床那一刻。

我和她的过去和现在都化成一片虚无。

黎青霜看着我眼角发红，还不死心，仍想缠上来忏悔，却被父亲留在门外的保镖拖了出去。

「无忧，我错了，我真的后悔了……」

她叫的声嘶力竭，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绝望。

可我只是别开眼再不看她。

直到房门啪嗒一声合上。

挂在眼角的泪，彻底滚落。

我扯了扯唇，无声默念。

聂无忧，作为聂炎的儿子，你没有资格软弱。

09

那天直到很晚。

第9章

屋外黎青霜的哭嚎声也没有停止。

伴随着砰砰的撞墙声，她一口一个「无忧」喊着：

「江闻那个小杂种已经被爸丢进深海喂鱼了，也算是为你报仇了，那些欺负你的人也被他一个一个断了手脚，无忧，你原谅我，好不好……」

「再过一个月，孩子就出来了，我们四口之家……」

她声音喊的凄楚，可听在我耳底却觉得分外可笑。

就连她那声满含柔情的「无忧」。

都像是针扎一般刺耳。

昨天我在电床上挣扎时，以为见识了黎青霜的全部。

可直到刚才，她再一次刷新我的三观。

就在昨天，她当着我面还能搂着江闻的腰，一口一个闻闻叫的甜蜜无比。

可如今我爸不过才将将现身。

她便能将那个甜蜜蜜的江闻丢在脑后。

不仅一口一个杂种般咒骂着他，甚至说他死有余辜。

我自嘲般扯着唇角。

父亲说的没错，我这双眼，果真看错了人。

我背过身，合上眼，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门外静悄悄一片。

当晚，父亲带我换了医院，在路上几次欲言又止。

在我连番的追问下，他终于说出口。

原来父亲一年前在国外的确遭受歹人伏击。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对我满口甜言蜜语的妻子，黎青霜。

「半年前，我不让你告诉她我的下落，是因为，当时证据还不足，我不确定害我的人中，是否有她，我这两天常常在想，如果我早点告诉你，说不定……」

在外人面前父亲永远强悍。

可他的难过和脆弱从来只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摆摆手，露出释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