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我听到江序缓缓开口。

“今天这顿，是谢你提供的建议，不然我哄不好她。”

“以前她听话懂事，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说来，那天是我连累你了。”

秦薰忽然抬头，朝我方向看来。

她笑嘻嘻对江序竖起三根手指。

“师兄，听说你和任真姐在一起八年了，为什么还不结婚？”

“你真的还喜欢任真姐吗，我不想看你和不爱的人相守一生，我也不喜欢你继续耽误任真姐，女孩子的青春可是很重要的，你跟我说，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讲！”

我一下子停下脚步。

紧接着江序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

“一个菜，再好吃，吃了几年也会腻的。”

“可是突然从菜单上把它划掉，我舍不得。”

“就这样吧。”

这一刻胸口好像被塞进一团棉花，堵得我喘不过气。

我走到江序面前，拿起杯子。

他看到我，下意识伸手挡在秦薰面前。

“任真，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质问，我心口又一阵钝痛。

忍无可忍，将手中酒水对江序狠狠泼去。

周围的客人被这一幕吸引，纷纷偷看。

秦薰心疼坏了，忙给江序擦脸：

“姐姐，你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江师兄啊。”

我没有理会秦薰的茶言茶语，固执地看着江序。

他轻轻推开秦薰，抹了一把脸，语气冰冷刺骨。

“任真，难怪你没朋友，难怪没人想靠近你。”

“你这样的性子，谁能受得了？”

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落。

我从未想过，江序有一天会为了别的女人凶我。

也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把我痛苦的回忆，当做刺向我的刀。

少时我爸出轨，和情人死在海里。

妈妈用弱小的肩膀养大我。

可穷苦的单亲家庭，家人平凡的职业。

成了我被霸凌的源头。

放学时，我被恶作剧关在厕所。

江序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救出去。

擦肩而过时，他说，不要把他人错误归咎于自身。

可现在，他却亲手推翻这句话。

我看着江序，眼泪唰的一下落下来，止不住的流。

可江序看也不看，带着秦薰离开了餐厅。

第四章

4

回去路上，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得知妈妈病情加重，已经进了急救室。

我顾不上伤心，让司机调转方向，赶去医院。

妈妈暂时脱离危险。

医生表示，像今晚这种病情加重的情况还会发生。

而我的妈妈大概只有一个月可活。

我守在妈妈的病床，哭肿了眼。

妈妈像从前一样温柔抚摸着我的头发。

“乖乖，别哭，妈妈走了是好事，走了就不会再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