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这样,用冷血和狠厉包裹自己,实则善良而心软。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必将尽一切去护乔知念的周全。
可谁来心疼她呢。
骨骼攥得咯吱响,秦晟和孟旭架着已经半死不活的纳帕到三人身边。宋淮谨看着那个一如平常的男人强忍住想过去杀了他的冲动,将已经研磨出锈气的手枪又别回腰后。
他迈步过去一把拽起纳帕领口,强迫他与自己齐平。
还有别的地方吗?
说!
那混蛋把人带哪了!?
男人英朗俊颜遽然狰狞,严词厉色只换来纳帕顶着那张死灰脸虚弱摇头。
声音残破如瓦片开裂,真的,真的不知道了
眼睛已经浸入汗液,盐分割得眼膜生疼。余光里是秦晟和孟旭的身影,他分不清这两个人到底7谁是谁了,咬紧牙关,把半死的人扔出去老远。
二哥。
宋淮谨双目赤红,其他两人亦是如此,秦熠闻声回过头望着他,互相交换不明意味。
稍时几十束车灯几乎同时开启,撕破黑暗的一角,又闯入黑暗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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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秦家各处都恢复一片死寂。潮湿的地面留着丝线般弯曲的红痕,不用离近都能闻到上面散发出的腥气。
一场杀戮被雨水抹去。万籁俱寂中,一个身影顺着主楼一层的墙边安静飘过,翻过花坛身手利落,没有留下一丝声响。
黑暗中有几双闪亮的眼睛,看着那影子从厨房的侧门翻身离开。
宋淮谨被秦熠死死地按着,肩背印上手掌的痕迹。
别动。
如果不想害了她,就不要动。
和他僵持的力量片刻后松弛,宋淮谨失力倒在墙上,毫不在乎身体被雨水沾湿。仰起头,秦熠瞥见他俊颜上的晶莹。
二哥我明白为什么大哥要陪着大嫂一起走了。
若要活着忍受噬心之痛,真不如一起化成一捧细土
好。
重大决策总是伴着叹气。程森看了眼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那般纤长透白,连细小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跟在我身后,这里有很多机关。
船舱里的灯本就低暗,还未都全打开。走廊的地板上有些水痕,船身被海浪撞得轻微的摇晃,水印若隐若现。
好像离门口不远了,空气中出现了一丝腥味,是海的味道,还有一股浓郁的潮气。
女孩瞥到光明的影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却险些踢到旁边的金属箱。
程森按住她的手臂,一根手指竖在唇上。
和我一起走!
声音细若蚊呐,她不肯放开程森的手。两个原本站在对立面的人,能相信她已经是难得,留下他在这里诺克一定会杀了他。
你们谁也走不了。
一道冰冷的男声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女孩心火。她浑身毛孔在瞬间直立,头皮发麻一路寒凉到尾椎。
声音如此熟悉,她目光骇然地摇着头。看看他,又看看程森没有一点吃惊的脸。
你们
孟旭抬起头,保持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我们,是兄弟。
语落,她手腕蓦地被他钳住,还不待她反应脖颈便一阵刺痛。
嗯
女孩身子蓦然失力,倏忽之间孟旭接住她,阴冷目光同时射向程森。
我的好弟弟,就为了这么个女人?
嘭!厚重铁门从外面关上,昏倒的人儿被扔回刚刚的房间
宋淮谨坐的小船无声无息接近大船。为了万无一失不被人发现,临近时他潜入水中一路潜游过去,又在船边扶了一会儿,确保自己身上的水珠不至于暴露行踪才向船舱里走。
嘭!
大门关合的声音不大不小,在空无一人的寂静走廊却格外明显,如同敲在他耳膜里那般深刻。许是因为多年沉浮,又或者只是因为心有灵犀,他下意识觉得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