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是冷漠地甩开我的手,任由我哭喊到声嘶力竭。

“王爷,下游十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宋姑娘……”侍卫的声音让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宴安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如同游魂回到王府,脚步却不知不觉站在我曾经住过的院落里。

空荡荡的房间,梳妆台上还放着那支他送我的玉簪。

他记得我收到时眼中闪过的惊喜,也记得后来我将这簪子狠狠摔在地上时眼中的绝望。

手指抚过床榻,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温度。

多少个夜晚,他将我禁锢在这张床上,用最残忍的方式证明我永远属于他。

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报复,不过是他不敢承认的思念。

“王爷,宋大小姐求见。”管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宴安眼中寒光一闪:“让她进来。”

宋云黛一进门就扑倒在他脚边,哭得梨花带雨:“王爷要为妾身做主啊!妹妹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现在又跳崖自杀……”

“我们的孩子?”

陆宴安冷笑一声,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你肚子里从来就没有过孩子。当年流放时,我伤了下面,如果不是汀银体质特殊,才能怀上我的孩子。而你,你的那些把戏,不过都是用来陷害她的手段。”

宋云黛脸色瞬间惨白:“王爷,您怎么能.……”

“闭嘴!”他一脚将她踹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买通大夫做的假脉,你指使丫鬟在汀银的茶里下药,还有上次你假装被她害死腹中胎儿……”

每说一句,他的声音就冷一分,“我全都知道。”

宋云黛瘫软在地上,终于明白大势已去:“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她痛苦。”

陆宴安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我想看她为我吃醋,为我难过……”

他自嘲地笑了,“多可笑,我折磨她,不过是想证明她还在乎我。”

陆宴安望着天边的弯月,嘶哑道:“现在她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宋云黛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噤声。

“来人,把这个毒妇拖下去,拔舌去手,给我按律处置。”

他头也不回地下令,声音冷得像冰,“至于宋家.……”

顿了顿,“一个不留。”

当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陆宴安缓缓跪倒在地。

他想起我最后一次对他笑,是在抄家前的那个春天。

我偷偷跑来见他,将亲手绣的香囊塞进他手里,红着脸说等他来提亲。

后来他全家被流放,九死一生才活下来。

当他终于有能力复仇时,朝思暮想的姑娘成了仇人之女。

恨意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刻意接近我,又残忍地将我囚在身边,用最不堪的方式羞辱我。

陆宴安将脸埋进掌心,肩膀剧烈颤抖着。

那个会对他笑的我,那个被他亲手逼上绝路的我,再也回不来了。

天亮时分,侍卫来报在下游发现了半块碎布,正是我跳崖时穿的那件。

陆宴安死死攥着那片染血的布料,眼前一阵阵发黑。

“继续找。”他咬着牙说,“把整条河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又过了七日,依然搜寻无果。

陆宴安站在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水,恍惚间似乎看见我站在对岸朝他微笑。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侍卫死死拉住。

"王爷!使不得啊!"

陆宴安茫然地站在原地,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苍凉:“她连尸体都不愿留给我.……这是她最后的报复。”

回到王府,他命人将我住过的院子锁了起来,除了他,谁也不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