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段小径,伊莱文怀抱雌虫,神色自若地走了十几分钟。直到将阮静初安放在卧室的床边时,这位夜蛾副官面具似的面容上才露出一点怅然若失的不舍。

或许是傍晚的风有些冷,阮静初觉着自己有些发热,但他并没有告诉伊莱文,只是在对方告别后又加了一床厚被子,慢慢地把自己裹成一团。

如果告诉了伊莱文,他一定会被送到白塔治疗……阮静初安静地想着,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

碎刃常年游击于星海,不可能长久地留在王庭。下一次重逢遥遥无期,阮静初难得任性一次,不肯错过与碎刃的最后一面。

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碎刃忍了又忍,尽力忽视身体深处微妙而烦躁的温度。

不知为何,近一周来,阮静初的身旁渐渐萦绕起细微的香气。分明是浅而淡的甜味,但总是没来由地让碎刃心浮气躁。

一旁披着被子的阮静初神色恹恹,忽而开口道:

“……碎刃,我有点冷。”

烛火自顾自地跳动着,发出燃烧时的脆响,阮静初掐住眉心,突兀地打断了碎刃的讲述。碎刃没生气,道了声“失礼”,手背贴上阮静初的前额,果不其然地发现阮静初在低烧。

“静初,身体不舒服要早说。”碎刃叹了口气,半跪在床边,仰视着蔫蔫的雌虫,“今晚你一直在走神。我帮你转接白塔,好吗?”

阮静初没说话,循声“看”了碎刃一言,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碎刃对阮静初少见的任性哭笑不得,问:

“是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