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皇帝端起茶盏，缓缓啜了口茶，“鸾凤这脾气，若是个男儿身，不敢说千古一帝，做个雄才伟略的英武大帝至少还是可以的。”

陆玄弈心头骤然一凛。

“玄弈。”皇帝抬眸看他，“以后你尽量多与鸾凤走动走动，她现在正在替朕整顿朝纲，肃清贪官奸臣。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限，且特别容易树敌，你要多帮帮她。”

陆玄弈隐约领悟了皇帝的意思，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皇帝会生出这样不可思议的念头，然而思及刚才皇上问的几个问题，他又觉得……虽在意料之外，却好像都在情理之中。

陆鸾凤这样的性情脾气，当今几位皇子不管是谁最终做了皇帝，只怕都容不下她，陆鸾凤偏生又不是个会对旁人卑躬屈膝的人，所以……

只有她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第252章 攻心为上

只是陆玄弈到底没料到，五皇子被一个影卫打伤了这件事居然没有激起皇上太大的反应，反而是长公主成了两人闲聊的主角。

待到皇上终于觉得自己提点得差不多了，放他离开之后，陆玄弈很快走出御乾宫，迎面就遇到了迈着沉稳脚步而来的二皇子陆天阔。

“玄弈。”陆天阔率先开口，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才见过父皇？”

陆玄弈行了个礼，然后才点头：“是，刚刚跟皇上说了几句话。”

陆天阔笑道：“说了什么？”

“没什么。”陆玄弈表情谦恭，“五皇子跟长公主起了点冲突，我来禀报皇上。”

这不是什么秘密，稍后宫里该知道的都会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

“正好我也有事要请示父皇，你在外面等我一下。”陆天阔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有空去我的府里聚聚，我们哥俩许久没坐下喝一杯了。”

陆玄弈婉拒：“多谢殿下好意。臣公务在身，不敢贪杯。”

“这有什么……”

“殿下有事先进去吧。”陆玄弈打断了他的话，“等改日有空，玄弈定登门叨扰。”

陆天阔也不勉强他，闻言淡笑：“好，本王等着你光临。”

说着，径自与他擦身而过，往御乾宫里走去。

陆玄弈目送着他走远，眉心微拧，须臾没什么表情地转身离开。

“殿下！”红羽跨出大门，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陆鸾凤，邀功似的开口，“我有重要的情报禀报给殿下。”

陆鸾凤下车的动作微顿，随即慢悠悠站定在地上，抬眸看他：“什么十万火急的情报，让你连等本宫进府的耐性都没有？”

红羽讪笑：“我就是出来迎接殿下嘛，顺便禀报消息。”

陆鸾凤嗯了一声，抬脚往府里走去：“什么消息？”

“我明察暗访两日，终于查到了跟宣王府有关的情报。”红羽跟着陆鸾凤，一起往府里走去，边走边压低了声音，“秋闱不是快到了吗？宣王打算在学子身上做文章。”

陆鸾凤语气淡淡：“如何做文章？”

“秋闱之后，各地赶考的学子会在过完年陆陆续续抵达帝都，参加来年开春的春闱。宣王打算收买天下学子，尤其是寒门学子，以宣王府的名义给这些有学之士免费提供笔、墨、纸、砚等读书用物，还会提供给他们赶路的盘缠，借此收买人心。”

陆鸾凤皱眉：“本宫记得朝廷有规定，进京参加春闱的学子，各地府衙应该提供足够的盘缠让他们路上用。”

“这倒也没错，但这几年西齐国库一直不宽裕，殿下也是知道的。”红羽撇了撇嘴，“宣王的意思是国库不宽裕，各地衙门也不宽裕，这笔银子由秦家来出。”

“秦家出？”陆鸾凤行过长廊，声音里多了几分兴味，“这倒是不错，一箭双雕，既能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功劳，又能借此赢得天下学子的感激和尊敬，贤名出去了，争储自然更增加几分胜算。”

秦国舅的夫人出身商贾之家，这点银子还是出得起的，商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