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即便家国强大繁华，却也不代表所有人品行出众，偶然间在路上遇到几个官宦妇人闲论傅家姑娘一事，陆鸾凤会问扶澜：“你觉得感情之事，是自己的感受重要，还是旁人的评价重要？”

扶澜想了想：“都重要。于自己而言，无需跟旁人解释；于家国而言，却要考虑引发的后果。”

陆鸾凤嗯了一声。

扶澜又道：“不过若君王足够强大，就无需担心任何后果。”

因为一个强大的人，总有办法做到两面兼顾。

“不错。”陆鸾凤夸奖，“比以前看得透彻多了。”

扶澜低眉。

主子最近夸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跟吃饭一样，一日三餐变着法的夸，夸得他不由心虚，忍不住怀疑自己真有那么厉害？

陆鸾凤看了看天色，已近傍晚，正要打道回宫，视线里却忽然瞥见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容，一袭大红色袍服，比花孔雀似的红羽还惹眼。

陆鸾凤目光微凝，注意到他去的地方，淡淡开口：“扶澜，我带你去逛逛青楼。”

扶澜一懵：“逛青楼？”

陆鸾凤点头。

“属下……”扶澜纠结着，怀疑主子是不是在借机考验他，“属下对青楼女子不感兴趣。”

陆鸾凤淡哂：“感不感兴趣，要等去了才知道。”

扶澜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乖乖点头。

于是陆鸾凤带着扶澜去了皇城最繁华街道上最负盛名的一家青楼，刚跨进大门，老鸨和莺莺燕燕就迎了出来，“呦，又是打哪儿来的贵客”

一句话没说完，喉咙就像被人突然掐住了似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笑意僵在脸上，随即陪着笑：“姑娘，您这是……”

哪有小姑娘家来逛青楼的呀？

而且还带着个男子。

老鸨目光如电，自然看出陆鸾凤气度不凡，容貌和身上穿着都是贵中之贵，一时不敢轻易得罪，只是陪着小心：“此处是男子来寻欢作乐的地方，姑娘是来找人吗？”

陆鸾凤漫不经心地点头：“嗯。”

老鸨诧异：“不知姑娘找谁？”

陆鸾凤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到她手里：“别让任何人打扰我，我随处逛逛，不知方便否？”

老鸨哑然：“姑娘说笑了，我这里来的可都是达官贵人，他们来的目的是寻欢作乐，若是被扰了兴致……”

陆鸾凤又掏出一百两银票给她：“我知道客人们出手阔绰，动辄几千几万两，我今天来此，既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也不是要找茬，保证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所以这点茶水钱你收下。”

老鸨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从来就没有女子光明正大来青楼的……

“如果还是不行，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陆鸾凤掏出一面令牌，在老鸨儿面前一闪而过，“看清了吗？”

老鸨脸色骤变：“姑……姑娘，我没做什么强买强卖的声音，更没有逼良为娼……”

陆鸾凤皱眉：“你可以闭嘴吗？”

“……”

“我逛一会儿就走，不找你的茬，你也不许声张。”陆鸾凤说完，径自入内，穿过大堂踩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扶澜沉默地跟在后面，不懂主子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扶澜。”到了二楼，陆鸾凤转头看他一眼，“我们这次来东陵来得巧，皇兄的生辰要到了。”

扶澜一愣，不解其意。

陆鸾凤沿着长廊徐行，边走边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皇兄没登基之前，北疆都是年底送贡礼过来；皇兄登基之后，他们会在每年开春来东陵。”

扶澜闻言，瞬间猜到了什么：“主子的意思是……”

“我方才看到了一张隐隐眼熟的面孔。”陆鸾凤拧眉，“对方很快进了这间青楼，我没看清，还不能确定是谁。”

扶澜沉默。

眼熟，却不能确定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