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藏在眼底深处的冷意始终存在。

“朕许久没跟太妃维系一下母女感情了。”陆鸾凤淡淡说道，“在宫里闲着无聊，正好过来看看太妃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句话说的……

端太妃表情阴沉，却克制着情绪，出宫居住一年有余，往日的脾气已经被磨得所剩无几，以前在宫里面对的是后宫嫔妃，出了宫之后面对的则是各大世家夫人。

曾经那些对她恭恭敬敬的贵妇人，见面需要行礼问安的女眷，如今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意味深长，像是在嘲笑她这个太妃连亲生女儿都哄不住。

从曾经荣宠万千到如今的落魄失势，一切都是因为陆鸾凤而起，若凌家还在，她何至于落得如此这般境地？

第446章 宽容不代表纵容

这个女儿生来就是为了克她的。

端太妃平静地看着陆鸾凤，淡道：“我正好有些话想跟你说。”

陆鸾凤抬脚往王府里走去，“太妃娘娘这段时间日子过得怎么样？应该没什么不顺心吧。”

“不顺心的事情多了去，若要细细讲来，只怕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端太妃语气冷冷，“陛下政务繁忙，只怕也没那么多时间听我啰嗦一些琐碎之事。”

陆天铮跟在后面，盯着陆鸾凤的背影，眼神里尽是愤恨。

陆鸾凤嗯了一声：“确实没什么时间。”

要不是扶澜不在宫里，她一个人闲着无聊，连来闲王府走走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又能怎么办呢？

最近赶上年节，大臣们都放假回家休息，她这个一国之君总不能除夕和新年都埋头在政务中不是？

端太妃攥紧了手，下意识地想冷嘲热讽一番，却又觉得没必要。

无数次事实证明，得罪陆鸾凤对她没有好处，何况有一些事情她还想弄清陆。

进了王府主厅，下人们忙着设桌椅，陆鸾凤在主位上坐下，随身的宫人把御用食盒放在桌上，取出一盘盘还热乎的蒸饺。

“各种口味都有，随意取用。”

端太妃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饺子，想到闲王府厨房正在准备的厨娘们，淡淡一笑：“陛下连饺子都亲自带过来，闲王府还真是闲得彻底。”

陆鸾凤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语气淡淡：“朕身份特殊，随时都得保持一份警戒之心，毕竟西齐在朕的治理之下才刚刚开始变好，朕若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端太妃表情一僵，随即淡道：“陛下说的是，小心一点总没错的。”

“女皇陛下原来这么怕死吗？”陆天铮冷笑，“既然这么怕死，就该待在宫里别出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又遇上刺客”

“天铮。”端太妃厉声喝道，“闭嘴！”

陆天铮冷冷看了陆鸾凤一眼，恨恨闭嘴。

“闲王还是谨言慎行一点好。”元宝皱眉，“女皇陛下虽是仁慈，可闲王当着众人的面冒犯女皇陛下乃是以下犯上之罪，按照规矩是要被拉下去打板子的。”

陆天铮脸色一变，手指着元宝：“你这个贱奴才是以下犯上，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天铮！”端太妃声音加高，“不得放肆！”

陆鸾凤皱眉：“今天是年节，不宜沾染血腥，拉下去掌嘴二十。”

端太妃骤然变色：“鸾凤”

“直呼女皇陛下名讳乃是大不敬，还请端太妃娘娘注意分寸。”元宝提醒。

端太妃脸色青了又青，终于拉下脸开口：“天铮是陛下的哥哥，陛下方才也说了今天是年节，还请陛下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鸾凤夹了个饺子吃了，没说话。

“天铮。”端太妃转头看向陆天铮，态度强硬，“跟陛下赔罪。”

陆天铮狠狠瞪着陆鸾凤，心不甘情不愿地弯腰请罪：“是我不好，请女皇陛下恕罪。”

陆鸾凤瞥他一眼：“闲王到现在大概都还没弄清陆什么是君臣尊卑，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