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命人去宣太医，可齐氏被当胸一剑贯穿心脉，气息全无，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陆天胤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皇上，长公主殿下来了。”陈海禀报，“皇上可要让殿下现在进来？”

皇帝陛下闭了闭眼，压下怒火点头。

陈海于是亲自把陆鸾凤迎了进来。

跨进御书房的门槛，陆鸾凤看也没看一旁跪着的陆天胤，径自走到龙案前，把手里的账册和名单放在案上，“除了金银之外，字画、玉器、绸缎、古玩之类都已清点完毕，户部尚书府所有的罪证也都在这里，跟户部有牵扯的官员名单儿臣已经整理好，父皇稍后可以过目一下。”

皇帝看着摆在面前的证据，拿过来随意翻了翻，轻轻吐出一口气：“鸾凤，你这件事办得实在是漂亮，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奖赏你了。”

“不必奖赏，这是儿臣早就立下的承诺。”陆鸾凤淡道，“奖赏之前已经给过了。”

皇帝点头。

是啊，奖赏他已经提前给过了，破例给了她长公主的封号和特权，暗阁暂时也归她掌管，她现在只是在做她承诺过的事。

可皇帝还是高兴。

虽然陆天胤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他高兴的情绪打了折扣，不过总的来说，户部尚书府的破灭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代表着鸾凤的魄力和以后越来越好的风气。

“昨晚辛苦了。”皇帝揉了揉眉心，“你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朕会安排。”

陆鸾凤点头。

“对了。”皇帝抬眸看着她，“户部尚书之位空缺，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举荐上来？”

陆鸾凤沉默片刻，眉心微拧：“这算是额外的嘉赏？”

“不算。”皇帝笑了笑，“你要有合适的人选，朕可以参考一下。”

陆鸾凤点头：“儿臣最近挺喜欢温湛的。”

温湛？

皇上听着这个名字耳生，没想起这是哪位官员的名字。

“他的父亲是户部侍郎温行云。”陆鸾凤道，“父皇若是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可以优先提拔，若没有，就提温行云吧。温湛不错，他的父亲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

眼下提谁上来倒是其次了，他沉默的是陆鸾凤的态度和语气。

温湛不错？

他仔细想了想，温湛好像是温行云的次子，而且还是庶子，曾经因长得不错被陆鸾凤强行纳进了府里，所以现在的身份应该是鸾凤的侍君之一？

除他之外，公主府应该还有几个侍君。

皇帝想起鸾凤之前的荒唐行为，自打公主府有了凤瑾之之后才开始“改邪归正”，没再继续纳侍君，而且四位公子在公主府里也没了存在感。

没想到凤瑾之失宠之后，温湛却冒出了头。

眉头拧了拧，皇帝忍不住怀疑鸾凤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以前喜欢凤瑾之时，什么都紧着凤家和三皇子，连她的母妃都靠边站，如今凤瑾之失了宠，她开始喜欢温湛，又要开始提拔温家了？

这样真的好吗？

“咳。”皇帝轻咳一声，“鸾凤。”

陆鸾凤沉默地看着他。

“……没什么。”皇帝压下了想说的话，“既然如此，就让温行云顶替尚书之位吧，他的资历也够了。”

虽说温行云能力不怎么样，但看在鸾凤的面子上，倒也不是不能提。

温家根基尚浅，两年之内不担心他步洪尚书后尘，如果以后也撑大了胃口……嗯，看鸾凤喜欢这个温家庶子能喜欢多久吧，等她对他感情淡了，到时候处置了就是。

陆天胤跪在一旁，听着皇帝和陆鸾凤的对话，心头几乎愤怒到了极点。

陆、青、凤！

若不是她，户部尚书府根本不会倒台，为了一个温湛而扶持温行云？简直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