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傅泰的亲外甥。许庄主死了,最受益的就是李大官人,所以说我怀疑幕后一定是李大官人在搞鬼。”
“为什么许庄主死了,李大官人会受益呢?”
“那是当然,许庄主是远近闻名的大贤人,虽然平时里有些好色,但是百姓对他的人品还是有称赞的,所以百姓的钱都放在许庄主的钱庄。而李大官人结交的都是达官贵人,很多当官的将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交给李大官人来做黑账。李大官人为了吸收更多的钱去搞房地产,于是想从许庄主那贷款,可是许庄主平时就看不惯李大官人的作风,于是提出了高额利息的要求,自此两个人反目成仇。如果杀了许庄主,许家钱庄自然交给他的大儿子经管,他的大儿子早已经被青楼里的小蝶迷得神魂颠倒,再加上他的大儿子非常喜欢在李大官人的赌坊里赌钱,吞并许庄主的钱庄那岂不是指日可待?”
古小东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他的思路已经清晰了一半,但是另外一半还没有找到原因,那就是为什么李大官人非要陷害赵文墨,谭氏究竟在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
“古铜啊,你好好待着,老爷已经交代过了,如果这次不是老爷保你,恐怕你也难逃厄运啊。我先走了啊。”
老陈回到了堂内,瞟了皮开肉绽的赵文墨一眼,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着万县令双手抱拳回道:“回禀老爷,古铜重病在身卧床不起,恐怕难以到堂。”
“哎呀,这个古铜,听说验尸的时候感染上了瘟疫,巡抚大人,是否要下官将古铜抬上来对质?”
巡抚傅泰坐在旁听的椅子上,刚端起茶碗还没喝到嘴里,听到此话蓦地放了下来。
所有人都对瘟疫唯恐避之不及,还敢让他出来?傅泰连忙摇手说道:“这么晦气的家伙,要他出来也没用,反正也活不了多久。那个赵文墨,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生无话可说,只求一死。”赵文墨虽是一介书生,但是一脸正气的模样,看得县令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自己又无可奈何。
万县令心想,自己祖辈曾经富甲一方,但是大多是文盲,不识一个大字,自己花钱捐了个官,本想清清白白为后世积点德,没想到还要受到上头摆弄,造成今天的冤案。虽然万县令脸上没表露出来,但是内心里已经极其不忍。
“依照巡抚大人的意思,那就将赵文墨收监,秋后问斩!”
“等等,万县令,还等什么秋后啊,如此罪大恶极之人,现在就该斩首示众!”傅泰说道。
所有人都看着万县令,大家都知道,赵文墨是被冤枉的,虽然平时都喜欢嘲笑这个穷鬼书生,但是看着赵文墨家破人亡如此之惨,谁人能不同情呢。
万县令手里拿着沉重的木块迟迟不肯拍下去。
赵文墨躺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看着县令,一字一句地说道:“老爷,斩吧,小生只盼与妻子在地下相聚。”
万县令双眼一闭,凄厉地大喝一声:“斩!”
刽子手走上前堂右手提起大刀,左手拉住赵文墨的头发将头提了起来,手起刀落,只听“啪”的一声,刽子手只感觉右手发麻,刀尖不知砍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再看拿着牌子的人竟然是古铜。
古小东也被这一下震得全身发麻,跌倒在一边。县令看见古小东来到这里,虽然眼前一亮,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家伙或许还会凭白搭上一条性命,不禁又喜又气。
“大胆,你干什么来了?给我拉出去。”
李大官人看见古小东当然双眼放光,上次的恶气还没出,这次古小东又装病,他早已料到是县令在护着他,不过看见古小东冲出来的一刹那,他心里畅快了许多,非要拿他当成赵文墨的同伙不可。
“等等,等等,哎呀,这不是古铜吗?这么快瘟疫就好了?哎呀呀,真是奇人啊。你说是不是,老爷?”
万县令尴尬地笑了两声:“是,是啊。”
古小东虽然看见了万县令的眼色,但是此刻也只能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