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又不方便探头探脑,只能尾随着众人慢慢地朝里面走。
女巫地图在她看不见的背包中发热。
张白白几乎是最后一个进入的,在此之前其他人已经入场。
她不知道面哥和王尔德看到的世界如何,但眼前展现出的场景对她来说就像一个荒诞的梦境,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华丽的皇宫,兴奋的群众,以及奢靡之下隐藏的算计。
模糊的面容觥筹交错,就好像历史需要某个角色、某些职位而不是某个特定的人,在时间的洗涤下,他们都褪去了面容,变成简单具有象征意味的符号。
宴会分为两个区域,巨大的长桌和交谈的舞会区。
长桌是张白白在现实层面就看见过的地方,满墙的琥珀,此时呈现出它最美的样子。而另外一侧,就是他们目前所属的宴会厅,现实层面的门没有打开,他们并未接触调查。
或许某些门,本来就只能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打开?
她胡乱猜测着各种可能。
张白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她只能先跟着女巫的队伍观察周围,眼神不时地朝两边瞟,试图寻找王尔德和面哥的位置。
“别到处乱看,走快点。”站在她前方的一名女巫提醒道。
在这个夹缝中,她看见了作为“守卫长”的王尔德,对方站在石柱旁边,身后是城堡宴会厅的落地窗,对方隐晦地冲她点点头。
面哥在什么地方还没有找到。
她快速收回目光。
其实张白白都不确定刚刚那个女巫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毕竟看不见面容,判断会存在障碍。
不过她还是加快脚步,让自己不落后。
这里的人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人数足够成派系,又能够让他们全部都在长桌上坐下来。
面哥说得倒没错,在这样的环境里吃饭已经不是重要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在休息室提前吃了晚饭,现在这会儿只能饿肚子。
张白白在人群的中心看见了国王,和站在国王身边的黑纱女人。
面哥站在他们后面。
张白白一般不会盯着这里的人看太久,以防被人觉察到不妥的地方,但她的视线在那个黑纱女人身上停留了足足3秒,才收回了注视。
她清晰地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脸。
在周围这么多的模糊面容中,那个女人的脸清晰得不可思议。
她的穿着很有标志性,张白白在无数瘟疫王朝的故事中都听到过这身装扮。
从老妪的故事里,她的祖母在森林外,见到国王的身边站着这个女人穿着黑纱。在被病毒感染无法入睡的原住民那里,他的祖先躲在国王忏悔室也见过她。
他们对她的形容全都是,头戴黑纱遮住面容的神殿神使。
这位女性正在和国王交谈,而再后面,面哥站在那里,一副随时不对就打算跑路的样子,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其他人身上。
目前来看女巫首领和国王的关系很不错,其他女巫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女巫首领在国王旁边交谈,国王也是一副尊敬她的样子。
面哥在撇到桌子的时候猛然一顿。
张白白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视线随着也看向国王面前的长桌。
然后愣住了。
桌上没有桌布,也没有餐具。
看面哥的反应,大概这里之前是有桌布和餐具的,现在因为某个在浅水区行动的某个人的影响,桌布不见了。
王尔德、面哥对某个人投来诡异的视线。
张白白很忙地上下左右到处看。
……
事实证明,作为一个在“浅水区”游荡的人,她的某些行为能够影响同为下潜者的其他人的所见,但是对于那些历史中的任务并没有影响。
从那些历史中的角色行为上来看,桌布餐具消失这件事对他们并没有造成任何干扰,在某种层面合理化了这种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