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英耸了耸肩。

“很久之前，我刚来末日位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后来没过几天，小羡换成了小优，电台依然正常地进行。我猜测，他大概是被污染了吧。”

“末日嘛……”卢英低下头，“末日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迷失。”

张白白控制不住地皱起眉头。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太过的零碎，张白白大脑一时间没有把它们理顺。

她并没有注重表情管理，卢英望着张白白神色变化，表情开始变得自责：

“是什么……很重要的消息吗？”

“不好意思，那天我半夜才做完任务到家，没有仔细听，复述的内容可能有缺漏或者不准确的部分。那是8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能力去思考这些东西，连竞技赛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这不需要道歉。”张白白摆摆手。

狗哥和小梅收到信息爬上来，狗哥骂骂咧咧刚想问张白白为啥连个毛巾都不给。

但他看见张白白和卢英这两个主事的求生者面色都比较凝重，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用力抖水，把身上的海水甩得到处都是。

张白白半天没有说话，她在试图把自己已知的一部分信息和现在新获得的模棱两可的内容联系在一起。

高位观测者这个问题太远。

但竞技赛她或许有些想法。

她参加过两次竞技赛，两次竞技赛后她都不知道竞技赛所处的位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在瘟疫王朝听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

150年前，瘟疫王朝的永夜和末日即将降临。

而比灾难提前几天到来的，是一批求生者。

于是她头脑风暴，再度联想到了卢英记得不是很清晰的电台的话，“竞技赛就是系统在扩张搜索新的可用物资，系统其实是在根据我们的贡献分配有限的资源”。

目前接触的大多是跟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求生者，他们从未得知系统的物资从何获取。

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已经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

系统像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把所有的东西都变出来。

但是如果……把事情想象得更加科学一点呢？系统也有自己的物资仓库，需要通过一些方式“囤货”使用。所以说，系统需要新的物资，也要根据求生者们的“贡献”去分配这些物资。

“我其实并没有深度想过系统、竞技赛，我们身处哪里这些问题。”卢英有些不安地开口，她被张白白如此严肃的氛围影响到了。

一直表现得冷静沉稳的她用不确定的眼神看向身旁的队长。

“大部分求生者都很普通，活下去已经拼尽全力，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索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白白收起心思，侧头：“是的，你要听吗？”

“谢谢，不要。”

卢英拒绝得很快。

她顶着张白白不解的目光询问：“你是不是没有经历过一些精神污染严重的位面？”

张白白诚实地摇头。

“知道得越少，越能保护自己远离污染。无知，在邪神或者说浩瀚的宇宙中，有时候是件好事。”卢英以过来人的语气说，“你要知道，当初说这些话的电台主持小羡下落不明，有这个前车之鉴……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没那么大信心。”

这听着也太不吉利了。

也不怪卢英会拒绝。

张白白再度回忆起了米兰达在审判者之路上的一句话，当时她问对方为什么不在历史投影里直接和自己面谈。

米兰达说：“宇宙里充满了各种污染，我如果不直接和你接触，一定是有某种原因。我们不会害自己的继任者，你回去后不用太过担心。”

是为了保护自己在弱小时期内不受伤害，还是说米兰达已经处于某种“污染”之中？

海风变大了，天空被乌云覆盖。

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