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几个主犯还未上刑,但他们下面的人,也吐露出来不少消息。”

按察使说着,给裴越呈上了最新的卷宗。

少年随意地翻阅了几下卷宗,就再度阖上了书册,只留下一句稍显冷淡地“嗯,效率不错。”

他说完,看也不看战战兢兢的蔡知远和按察使,将卷宗放到一旁,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

笃、笃。

声音不大,但落在本就心惊胆战的众人心中,便如惊雷般敲击着心弦。

少年容色淡淡,根本无法从他平静的脸上窥探半分思绪。

“冯爱卿有何高见?”

裴越微凉的目光越过站在前方的两人,直直落在了敛袖垂眸,未发一词的江南都司指挥使冯凭身上。

被点到名字的瞬间,冯凭隐藏在袖中的手指倏地抽动了一下,冷汗几乎要浸湿他厚重的官服。

“臣……”冯凭有些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一些词句,嘴唇因为激烈振荡的心绪而苍白干裂,眉毛已拧成了杂乱的一团。

“臣驭下无方,闯下大祸,理应受罚,不求陛下宽宥,只待此案了结,臣自当挂印而去。只求陛下给予臣一个戴罪的机会,不求立功,只求恕过……”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显然已是心如死灰。

赵、季二人行事如此狂放,还敢大举封山追捕裴越与郗则韶,自然是因为与卫所暗中勾结,能调动江南卫行事。

大梁一省分三司本就是为了制衡,冯凭作为江南掌管军务的第一人,手下出了这样的乱子,自然少不了一个渎职之罪。更何况,他这一失职,江南卫的兵士可是直接将刀锋捅到了天子面前!

武官的脸皮素来比文官厚的多,可再厚的脸皮,闹出这种岔子,冯凭除了请辞,也实在想不出分辨之语了。

“可。”裴越的回答亦是干脆利落,心中暗道了一声还算这人识趣。

小皇帝天资聪颖,从小接触的出入内庭的也都是聪明人,最是见不得蠢货。

特别是这种身居高位的酒囊饭袋。

若是冯凭没有今日这番话,等到裴越腾出来手,就该对着他那颗项上人头比划比划了。

诸位大臣相继发表了自身看法,裴越也对自己这几个有些陌生的臣子熟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