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玠不求索取,阮明姝不在乎多一个人对她念念不忘。
男人的喜欢,往往也是能利用的筹码。
但他如果死缠烂打,就让人厌烦。
张玠又弄不死沈嗣,同她说再多的喜欢也没什么用。
张玠冷冷一笑:“你利用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难听的话。”
阮明姝不耐烦道:“你别像个怨妇。”
张玠抿唇不语,他如今做梦都在根自己当初心慈手软,放她自由。
张玠伸手想碰碰她的脸,被她冷冷躲开,他的手指落在半空,“你从不平白无故献殷勤,你是不是有事要求他?”
阮明姝有点恼,张玠怎么就那么聪明?还当面揭她的短,“没有。”
她一口否认。
张玠步步为营往前走了几步,冷静过后细细思量,“是为了你父亲和母亲?”
阮明姝不肯再回话。
张玠已经了然。
阮明姝心下烦乱,张玠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沈嗣也能看得出她的殷勤是有所图谋。
阮明姝其实不想求沈嗣办事,那个人心比铁硬,求他做件事要付出一样的代价。
张玠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阮明姝蹙眉,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熟悉的嗓音落在她背后,“王妃。”
沈嗣被人恭恭敬敬送到宫门外,遥遥就见那道娇纵的身影。
阮明姝听见沈嗣的声音下意识挣脱了手腕,还未回头,就被用力拽回了他的身边。迫嫁
宫门前, 无人敢看热闹。
狭路相逢,氛围一时变得剑拔弩张。
阮明姝的额头撞上沈嗣硬邦邦的胸口,脑袋又晕又疼, 对他如此粗鲁的举止怨气颇大, 但抬起头对上男人波澜不惊的双眸, 又咽下了想说的话,不得不憋住牢骚。
沈嗣牢牢钳着她的手腕,掐的有点用力, 她的骨头好像都要被他的劲道捏碎,“你做什么掐我?”
沈嗣一言不发盯着她看,过了半晌, 他将她扯到身后,也没问她为什么来了这儿。
张玠□□裸瞧见沈嗣将人护在身后就恨得牙痒,她细皮嫩肉,手腕都被沈嗣这个莽夫掐出了交错的青紫痕迹, 还真是不懂心疼人。
张玠的胸口堵着一口恶气,堆在喉咙里也难受的要命,狐狸眼缓缓眯了起来, “下官与明姝妹妹叙叙旧,献王何必动气。”
沈嗣面无表情:“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是张大人的妹妹。”
张玠以前没将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是舊shígG獨伽小看了他, 这么多年他果真是在藏拙敛芒,韬光养晦。
张玠不能忍也要忍,这口气咽不下去也得咽。三皇子也是个废物, 有靠山都抢不到皇位, 白白让沈嗣占了便宜。
摄政王?如今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不过张玠忍辱负重多年, 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沈嗣迟早要死,他如今是太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明面上扳不倒他,暗地里能让他死的法子就太多了。
到时候阮明姝就成了小寡妇。
张玠是不会嫌弃她的。
“朝夕瞬变,往后是什么日子谁也说不准,殿下,您说是不是?”张玠意有所指,扯起笑脸阴阳怪气说了这么句话。
沈嗣淡淡道:“张大人多虑了。”
张玠这些天和他打交道,也发现了沈嗣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相当的圆滑奸诈,和传闻中全然不是同一个人。
沈嗣握紧了阮明姝的手,将她送上马车,他随即掀开帘子,坐到了她身旁。阮明姝无声打量了他几眼,瞧他脸色不好,也不委屈巴巴叫嚷自己的手腕有多疼。
她今天还有事要求他呢,不好得罪他。
阮明姝求人的次数虽说屈指可数,但是她被人求着办事的时候可就数都数不清了。
阮明姝往他身边挪了挪位置,掐着嗓子娇滴滴唤他:“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