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门被推开,沈嗣边擦干净指尖上的血迹,一边往外走。

阮明姝只瞥见房门缝隙里的幽暗,空气里好似都有浓郁的腥甜。

沈嗣抬眸看见了她,男人默不作声把房门关好,“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那股血腥气随着他的靠近愈发浓郁。

阮明姝没看见他身上有血,她将他当成了依靠,跑上前攥着他的衣袖,“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在惨叫。”

沈嗣握住她冰凉的手,“你听错了。”

“叫的好凶,好可怜,听得我头皮发麻。”

那种声音就像是受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折磨。

绝望嘶哑的在求饶。

沈嗣说:“没有。”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方才眉间的戾气悄然消失 :“不是困了要睡觉吗?”沈嗣又冷冷吩咐身后的随从:“叫厨房煮碗王妃爱喝的甜汤。”

阮明姝攥着他的手指,怯怯地说自己还是怕。

“还要吃玫瑰露。”

“压压惊。”迫嫁

沈嗣悄然舒了口气, 清冷的面色稍稍缓了缓,低沉磁性的嗓音低低吐出个嗯字。

阮明姝嫁过来之后都忍着没有在他面前说要吃玫瑰露,怕他觉得她在吃穿用度上太骄奢, 不过沈嗣好像也没有那么小气。

阮明姝即便是有点怕他, 也不肯委屈自己, 吃要吃得最好,用也要用最好的。

玫瑰露做起来是有些麻烦,一小碗都要费好大的功夫, 可她就是犯馋。

沈嗣攥着她的手,掌心里的余温捂暖了她的小手,等走出这间偏僻的小院, 他低声问她:“还怕吗?”

阮明姝平日多是虚张声势,胆小如鼠的她上次见到血淋淋的人头就直接被吓得病倒了。

她反手用力握住他,生怕他把自己撇下,她小声念叨:“怕。”

那道凄厉的惨叫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 鼻尖浮起一阵若有似无的腥甜。

阮明姝忍不住回忆起门缝里透出来的幽暗,漆黑晦涩,什么都看不清楚的阴气森森。也不知那间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她没看清都觉得怕得心尖在抖。

阮明姝乖乖被他牵着往前走,偷偷仰起脸看了看他,趁他没注意又悄悄低下头。

她的夫君, 看起来干干净净斯斯文文, 不像是有能把人折磨出那种痛叫的本事。

可是……

他在刑部待了那么久,肯定也会拿鞭子抽人。

沈嗣偏过脸,低头看了看神色不安的她, 拢紧少女的五指, “没有人叫, 不怕了。”

他沉默的想下次得堵住那些人的嘴,免得又不小心让她听见。

阮明姝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夫君,你在刑部会亲自给犯人动刑吗?”

刑讯的手段,她略有耳闻,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便是之前去探望她的父亲,也没有见到父亲身上的伤。

沈嗣考虑半晌,他说:“不会。”

他倒是很淡然:“这些事有底下人会做,而且也不是常常需要刑讯逼供。”

“哦。”阮明姝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事事都要他自己动手,那他岂不是要被累死?

她这无能的夫君本就没什么权利,不受器重,在刑部不过混一日是一日。上回的人头,八成是刽子手砍下来的。

沈嗣把人送回卧房,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跪了半个院子,竟然没人察觉王妃什么时候偷偷跑了出去,找了半柱香还没找到。

殿下特意叮嘱过要他们好好看着王妃,沈嗣面无表情让他们下去领罚,又让人打水进屋,他要沐浴更衣。

阮明姝像个粘人精抓着他的手指,听见他要去沐浴也依依不舍的抓着。

沈嗣无奈就留在她的屋子里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他穿戴整齐走出来,阮明姝已经坐在窗边吃上了玫瑰露。

阮明姝吃了大半碗,唇瓣染上潋滟的水红色,侧脸浸在斜阳里,皮肤晒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