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这种药据我所知用的都是极其阴寒的药材,吃多了伤身,往后你别吃了。”

“说够了没有,”姚静檀从地上拾起他的衣袍塞推给他,“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卸磨就杀驴?”怀里的衣裳也不接,任凭它们随意散落在脚边,他大步迈过去,干脆坐在姚静檀身边。

“是又怎样?”她轻拢了自己早就已经散乱不成样的长发。

“我不走,今晚就睡在这儿。”一副要耍无赖的样子。

姚静檀也懒得理这个厚脸皮,重新裹了衣裳便要出去,谁知被他一把扯住腕子,“你干嘛去?”

“我要去叫人备水沐浴,出了满身的汗,你呆在这不要出声,免得被人听见!”姚静檀警告道。

不多时,几个备水的侍女拎了水桶又搬来沐桶放去侧室,桶中温热的水装满,一片氤氲。

“多备些热水,一会儿怕是还要用。”料是在场除了姚静檀之外所有人都不知孟砚泓竟然在这里。他突然出声,将几个小侍女吓的面面相觑,而后才见他穿着松垮的寝衣从内室的屏风中潇洒走出来。

只见姚静檀脸都绿了。

小侍女们顿时明了,偷笑着退了出去。

姚静檀气的就差跺脚,“我不是不让你出来,你就是故意的!”

“怕什么?”他笑着行至近前,身子稍弯,这样使得二人视线得以平齐,“这府里的人,就没一个敢多嘴的,除非他们命不想要了。”

“快洗吧,一会儿水凉了。”

第100章 事端

翌日卯时,自京城驶往纪州的马车缓缓行驶于官道上。

孟砚泓借口称病,对外称安养,实则带着姚静檀偷偷离开。亦无人知晓他们去往纪州。

姚静檀昨夜几乎没怎么合眼,今早便倚在车壁当中。

她头微微垂着,已是困的不省人事,孟砚泓瞧着她的头一晃一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摔了,实在看不过眼,起身凑到她身旁坐下,而后将人稍稍一搂,放入怀中,让她头枕着自己的腿睡着。

她睡觉时模样乖顺,像只小猫一样只窝成一团,闭目安然。

“我害怕。”稍一动她便醒了,半眯着眼还算清晰的吐了这么一句。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孟砚泓惊了一下,手指轻抚着她的额头道:“怕什么?”

她犹豫着没开口,但是孟砚泓已经猜到了,“你是不是怕找不到梁为实?”

“是。”先前在牢狱中,父亲同她讲过,梁为实早就逃的无影无踪,天下之大,为了活命,他不一定非待在纪州,“若是他真的在还好,若不在......”

“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找,怎么能让他知道是我来了呢?”姚静檀总觉着一定还有什么旁的办法。

“别想那么多了,我先前已经先派了人拿着你所画的画像去各处寻了,就算大海捞针也要寻到。”

“这要寻到什么时候。”姚静檀低叹一声。

孟砚泓捏了捏她的耳朵笑道:“你忘了?每地都有我的暗桩,若我想查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活落,他又拍拍她的发顶,“昨夜没休息好,好好睡一觉,待到了驿站我便叫你起来。”

两个人难得离的这样近,像这样的时光,孟砚泓很知足。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在马车里自是躺着比坐着舒服的多,姚静檀也不管不顾,闭上眼睛便睡。马车晃荡似悠床,很快便送她入梦。

这一觉睡的太沉,以至于到了驿馆她还未醒,孟砚泓干脆抱着她下了马车。

将人送回房,依依不舍的以手指轻轻勾勒她脸上的轮廓,而后缓缓起身,目珠未曾离开过姚静檀,却似在对旁人说:“出来吧。”

话落,一黑袍之人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悄无声息,就似大白天见了鬼一般。

而孟砚泓亦知他跟了一路,且姚静檀睡的这般沉,实有蹊跷。

“有什么她听不得的,非要将人放倒才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