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反应过来,孟砚泓口中的夫人所指为谁。
她傻傻的眨了两下眼,而后又迅速低下头去,手上的墨石力道更重了些。
瞧着她红透的耳轮,孟砚泓笑意温暖,那笑也不过是一瞬,很快便又敛了笑意又同那小二道:“纪州城最好的成衣铺是哪家?”
“您是要给夫人买成衣吧,那真巧了,就在这条街上,出门左拐,大概走个三四家,便是刘记成衣铺,他家的衣裳料子样式都是纪州城里顶尖儿的!”
孟砚泓点点头,记得昨日她身的血染了衣裙,在路上也不方便洗,正好到了城中,干脆买几身便是。
三言两语讲出去,不过是为了消去小二的戒备之心,总不能一来便乱打听事,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接着又问道:“来时听说纪州正受灾,我这一瞧旁人说的倒也不真,纪州城好好的,哪来的灾荒之意?”
到底还是银子在前开了头,这小二瞧着这位官人拉家带口倒真拿他当了生意人,于是一撇嘴道:“客官,您是外地来的,您不知道,表面的风光,那不叫风光,纪州是来往客商枢纽转站之地,哪里能露出萧条模样来,那些灾民,都挡在外头了,在野郊地住着呢,根本不让进城,听说饿死的人不在少数。过两日您若是离了此地,千万小心着走官道,若正好走到流民堆里,那些人都饿疯了,可不管你是哪里人,能抢则抢。”
“这么严重?”孟砚泓眉毛轻挑,倒也不出他所料,“不是说,之前已经死了个贪污振灾粮的知州吗?怎么还会这样?”
小二的嘴撇的更远,“您说的是梁知州?嘿,若说他贪污,天王老子都不信,这纪州城,也只有那位梁知州肯做实事,水深啊!”
小二话里有话,姚静檀手上动作一停,目光悄然投到小二脸上细细听着。
只不过对于这些官场里的事小二也怕惹祸上身不乐意多讲。
接下来孟砚泓也没再打听出些什么,便放人离开。
屋里的二人视线碰到一处,有些话即便不说,也都明了。
果真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许即便没有那个帐本,也查的出纪州的猫腻,不过是为了证明父亲的清白稍难一些而已。
“在写什么?”孟砚泓并未同他讲纪州的事,反而将目光落在她手掌下的玉花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