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寒战。

似感到头顶有森寒的目光袭来,刘昕若惨白着脸抬起头来,面无血色。

只瞧见她因落水而衣衫不整,正值初夏,她衣着单薄,打湿的衣衫全都贴在身上,骨肉若隐若现,二人这般扭坐在一处,若哪个人看了都觉不妥。

孟砚泓眉心一跳,终回味起为何方才觉着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他本无意多管闲事,却有人刻意呼喊是三姑娘落水,关心则乱,他只以为是才与他分别的姚静檀落水。明明到处都该能见宫人守卫,可他分明方才奔过来时,附近一个人影也未瞧见,连呼喊那人亦不知去向,此处灯火又恰巧不见,他落水时甚至只看到湖中扑腾的人影,根本瞧不清脸面,那方才那个呼喊之人又怎么晓得落水的是三姑娘呢?

锦妃来的又这样快,他与刘昕若这般一处,在场所有人都得见,是他将落水的刘昕若自湖中救了上来,二人贴身,刘昕若的肌肤也近乎被看光。

孟砚泓目光沉下去,扶地一撑站起身来,视线微抬恰在人群一角看到姚静檀的脸。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姚静檀别过眼,孟砚泓瞧不出她的情绪,只是觉着心头一乱。

再一眨眼,便瞧见姚静檀扭身离开。

他抬步便要去追,却正被锦妃拦下,锦妃面上无波,眼底的笑意透着狡诈,“砚泓,天气还冷,你身上衣衫都湿透了,去后殿换身衣裳,命人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多谢母妃,我自行就好。”

绕过锦妃身侧,孟砚泓匆忙而去,一身滴水的衣衫行到哪处哪处便是一滩水渍,却四处也寻不到姚静檀的身影。

有宫人取来斗篷给刘昕若围上,扶着惊魂未定的人站起身来,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锦妃,直到见到锦妃对她投来赞许的眼神她才咬着唇垂下头来。

锦妃扭过头来朝看孟砚泓离开的方向,目色凌厉,似是在讲,孟砚泓的道行,哪里配与她斗。

似是有人有意将此事宣扬到各处,不过多时,孟砚泓将落水的刘昕若自水中救出来这事便传的宫里人尽皆知。

落水、相救、贴身、衣料单薄......几个或是毫不相干的词若连在一处便易若人遐想暧昧。

加之先前锦妃当着众人的面要将她的表侄女指给孟砚泓,如此顺下来,好似一切又都合情合理。

身子看了,也抱过了,若是再不娶,只怕刘昕若唯有死路一条。

一碗暖身的热汤猛灌下去,孟砚泓拿过张进宝递过来的帕子拭了唇角,转而随手一丢,“她去哪了?”

张进宝给一旁绅毅使了眼色。

绅毅说道:“小人命人去查探,三姑娘已经平安回府了。”

平安二字便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