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着音,让人一下子心软了。
孟砚泓身子微微挺起,哑着嗓子问:“今日你回去时,殿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才回殿不久,便有宫人来报,说是刘姑娘落水,三皇子下去救人,锦妃便带着人匆匆赶去,我一时好奇,便也跟着去了。”
看热闹是人的本质,实则姚静檀也不知道,本来就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她为何偏要去看。
“就这些?”
“我只见着这些。”
“我中了锦妃的计了。”孟砚泓暗恨自己今夜的不稳重,明明错漏百出,偏偏他似个傻子一般冲过去救人。”
“你方才说,你以为是我,怎么回事?”
“你走后,有宫人呼喊是三姑娘落水,今日宴上的三姑娘,除了你没旁人。”
姚静檀顿不说话了,生怕他又将事都扯到自己身上。
“我手好疼。”见他平息了火气,姚静檀这才敢摆动胳膊。
孟砚泓抬眼一瞧,这么捆着她心里也不落忍,便又伸手将她解开。
可他身子仍旧不离,而是换了手掌撑着她的,十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交握扣住,“静檀,我不会娶她的。”
“这些你不必同我讲。”
“明日你随我入宫,我们去见皇祖母,再让她将我们的亲事定了。”
“你作死不要带着我,我们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不想再惹事了,”她一顿,“你以为你是皇子就能为所欲为,无论是计也好,是陷阱也罢,今日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你以为你逃的掉?”
“往后你也不要来找我了,”既有今日,姚静檀便想着将话彻底与他摆明,“从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凡事也不要拖我下水,就当我求你了。”
这话说的人当真寒心。
孟砚泓在上头呆呆地望着她,不晓得这样好看的两片唇是如何讲出这般寒人心的话的。
“你当真不要我?”
她从鼻子里嗯出一声。
“当真?”
“嗯。”
“我娶谁都行?”
“嗯。”
“姚静檀......”他撑着胳膊起身,虽看不清表情,却听得出他将牙咬的咯咯作响。
姚静檀顺势从他长臂间的空档钻出去,坐于一侧拢了被撕破的寝衣。
他身前便觉一空,随而也直起身来站于他面前。
他的身影挡了月光,似一只巨兽遮的她眼前发黑。
“姚静檀,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她默然抬眼,“你指的哪句?”
“我是不是曾经与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
嗯,她有印象,的确说过,在那岩洞里。
“你不可以不要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这还赖上了?”见他周身的气场很是奇怪,这句话也正是提醒是她,不能因为这阵子孟砚泓的做小伏低就忘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算不得君子,亦算不得良善。
若想整治一个人,他有千百种方法能让那人痛不欲生。
就如同这门亲,他若说不娶,那便合不成。
就如同她,他若说不放,那她便跑不成。
看似好说话,实则是一个软钉子,看起来似无伤人之力,却又让人无处可逃。
他前提一步,一把将她从床榻上扯起,近乎是甩着她入了自己怀中,姚静檀身子不由自主的在空中划了一个弧,手不慎打落在架上花瓶,花瓶落地,弄出的响动不小。
“姑娘,您还没睡吗?”起夜的玉宝正好路过,听到声音在门口问了一声。
这声响让姚静檀满身的汗毛竖起,若真惊动了人发现孟砚泓在她房里,她当真不用活了。
她才想着该如何应下玉宝,便觉有人手上用力,隔着绸裤按了一把,她险些叫出声,忙用手背捂了嘴。
瞧她这副羞窘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