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松口。”

姚夫人目光从姚江雪脸上收回,随之低叹一口气,“雪儿这话说的冲却也是真理,这门亲若是能退便退了,我千娇万宠的女儿,怎么能送到别人手里受委屈。”

......

怡畅欣苑。

午后下了一场大雨,青砖石上平地起烟,檐下水流如注,连成珠帘遮于门前。

房内药气浓郁,张进宝才端了药碗进来,滚热的汤药正在碗沿冒着热气。

孟砚泓此时在梦中未醒,张进宝用脚尖儿轻勾了床榻边守着的绅毅的鞋面小声问:“三皇子的热可退去些?”

绅毅看着孟砚泓那惨白异常的脸摇摇头,“还未。”

张进宝的目光落在孟砚泓身前的伤处,之前在栾城时,三皇子不慎被羽箭所伤,入骨三分,箭头被人淬了毒,还好处理及时,可余毒尚存,因此引发高热不退。

“三皇子是不是在说什么?”张进宝见孟砚泓苍白的唇角微动,放下药碗凑过去。

绅毅忙探身将耳朵贴在孟砚泓的唇边细听片刻,这才侧过头去同张进宝道:“三皇子在念姚三姑娘的名字......”

第11章 退亲

孟砚泓素来寡言,即便是在睡梦中似也常紧绷着一根弦。

许是这次烧的厉害,竟也开始说胡话,不过说了许多,多半让人听不懂,唯有清晰的两个字便是‘静檀’。

汤药一碗一碗的灌下去,人终于在半夜里清醒过来。

睁眼便觉漫身袭来的沉重,还有身前的伤,正在肩内,虽未及要害,但上面的余毒却让人身心不得舒展,这才使得高热不退,烧了近两日。

孟砚泓稍适缓和,白着脸撑着胳膊坐起,身上的伤口有血色漫出绷布,他手胡乱一摆,有软枕掉到脚榻上,发出闷响一声。

椅上两个垂头睡着的人听到声响忙站起身来,目光齐齐看向床榻,见着孟砚泓独自坐起,忙冲上前去。

“三皇子,您可醒了。”张进宝声音中带着兴奋。

高热两日烧的孟砚泓喉间干涸,才一想张口问话便觉有一阵咳意袭来,他干咳两声,伤口被牵扯的生疼。

张进宝忙起身端了温水过来,孟砚泓接过一饮而下,这才稍缓了缓,随之低声问:“我睡了多久?”

“两日了。”张进宝道。

孟砚泓点头,“没有人知道我中毒的事吧?”

那日他自栾城归来,对外称受的仅是皮外伤,有意将中毒一事压了下去。

绅毅回道:“那日听了三皇子的吩咐,不曾对任何人说,这两日陆续有人来府上探望,对外也只称您受的只是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