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姚静檀站起身来,还不忘道谢,“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敢位侠士高姓大名?”
瞧着她眼底含着的泪,眼前人心都要痛了,他最见不得的,便是她的泪。
不过好在,她问起自己的名字了,仅这一问,似是让他胸膛都挺起了几分,他挺直身子,一字一句郑重道:“我叫谢言真。”
“谢言真......”这名字姚静檀在脑中一过,似是在哪听过,久后才回想起,“莫非你就是今科探花郎?”
听闻此届科举,探花郎出身寒门,写得一手好文章,又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许多高门中人都要将他纳为榜下贵婿。
“是我。”他晓得他的名字,这让谢言真很开心,“你记得?”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过显然姚静檀没有听懂。
“什么?”
“没什么。”他自知失言,于是转而看了天色又道,“天色暗了,太阳就要落山了,快走吧。”
“好。”不管怎么说,好歹再不是一个人,总算能回到营中,不必在这山里过夜了。
姚静檀破涕为笑。二人并肩齐齐朝前行去。
就在二人的身影在这林子里消失不久后,那死狼的尸体旁出现一双鞋靴,那人静立于死狼的一侧,盯着上头的箭看了一会儿,而后四处张望,却没有人影,孟砚泓在心里奇怪道:“这是何人射杀的?”
当最后一抹夕阳打在谢言真身上的时候,他微微侧头,瞧着身旁与他并肩而行的女子,他表面沉静,实则心中澎湃。
这一箭,他不知练了多久,他拼了命的回来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这一天,堂堂正正的站在心爱的女子面前。
好在,他做到了,是以谢言真的身份,赶在孟砚泓之前,与她相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活一次,可是前世的狼狈与艰辛都让他记忆深刻,许是前世死之前,她在重阳楼上落的一滴泪,成了他的执念,一路引着他重新回来。
不管如何,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
重阳楼。
秋高气爽,正是品桂花酿的好时节。
孟砚泓于重阳楼最高处,独倚凭栏望着漫天星空和脚下城中灯火,思绪万千。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许是事多又过于杂,总是让他觉着心里闷闷的不舒服,似是丢了什么,又似缺了什么,总是不得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