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厉害。

“不要紧吧？”水自孟砚泓的发际间流淌下来，滴在眼睫上，一路向下，明明自己也冻的受不了，却还不忘关切一句眼前之人。

见着此状，伍璋璃忙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递给孟砚泓，孟砚泓接过，却未给自己披上，而是盖到了姚静檀的身上。

姚静檀整个人已经冻的不成人形，带着体温的外袍此刻从天而降，将她周身包裹上，好歹能缓和了一下。

此时姚静檀才想起来回应他的话，于是摇摇头道：“我没事，多谢......”

连声音都带着颤。

“三姑娘，原来方才跳入湖中救小公主的是你啊，你也真是好本事，这么冷的天.....”虽是实话，可事及小公主，总不能说不让救，伍璋璃自知失言，于是不再往下讲说，而是忙着招呼宫人道，“快些来，将三姑娘和三皇子送到暖和的后殿去！”

宫人一行，忙着将人自地上扶起来带走，孟砚泓却独自起身，也顾不得身上的寒气，只忘着前头被人群簇拥的那抹身影，“你方才说，她是谁？”

“三姑娘啊！”

“哪家的三姑娘？”

“姚家的三姑娘，姚静檀！”

心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而后孟砚泓便觉眼前一黑，只听到伍璋璃慌乱的叫喊声在耳畔回起，而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梦。

好像又是梦。

梦里皆是熟悉的场景，每一处他都记得，每一件事都陌生又熟悉，明明经历过，却好似又没有经历过。

他只身来到一片林子，深秋的林子落叶深陷，他脚踩上去，脚底生软。

听到恶狼咆哮之音，他寻着声音匆匆上前，走了不久，果真见着一头恶狼冲着前方威胁似的低嚎。

狼身前隐隐传来一女子哭音，他放眼望去，一颗树后遮盖了女子半个身影。

想来是被这狼吓的。

孟砚泓自背后拿起弓箭，拉弓搭箭，长箭破空，直直穿入那狼的喉咙，狼应声而倒，那女子的哭声也随之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