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

“十六......”

细算年纪,好似与十几年前姚家走失的长女也吻合,再加上这面容,应就是姚家当年走失的长女,不会错。

“你可乐意同我走?我带你回京城。”

“京城?”京城这两个字银娘从前只从旁人嘴里听说过,却一次都不曾去过,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去。

她爹要将她买给王五,那王五是个什么东西她一早知道,只怕往后要在青楼待一辈子,她不愿。

虽然眼前这个人来历不明,她又不相识,但是她有感觉,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结果再差,还能比被卖去青楼更差吗?

向来胆小的银娘拼了一把,咬了牙,点了头:“我跟你走!”

后来,银娘才知,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只是少时走失,她本是姚侍郎的长女,有亲人,有妹妹,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姚唯舒。

而正是从她回京城那日起,她亦有了个心上人,叫孟良程。

恰巧,孟良程也喜欢她。

.......

也是一个雨夜,姚唯舒下了马车后顶着雨一路狂奔,奔到孟良程的府邸,可无论她说什么,孟良程那头只是一句话,不见。

姚唯舒听说他伤了,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管不顾的朝他奔来,却连一面都见不着。

最后姚唯舒不肯走,就在门口不吃不喝守了三日。

闭门不见的孟良程于心不忍,还是心软见了她。

可一见面,他冷的像块冰,对待姚唯舒也不像从前似的那般温柔宠爱。

自京城回来,二人便互通心意,所有人都知道,姚唯舒往后定是要嫁给孟良程的。

“你走吧。”这是自打他受伤以来,孟良程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

“我腿伤了,往后就是个废人了。”他冷冰冰地道。

姚唯舒想都没想,“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娶你了,你走吧,往后也不要来见我。”

“不就是腿伤了?站不起来又如何,你征战沙场,是英雄,亦是我的英雄,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姚唯舒带了哭腔。

见她流泪,孟良程心如刀绞,他别过眼去,生怕多瞧她一眼都会心软。

他的手在姚唯舒看不见的角落掐着自己的腿,掐的生疼,强咬着牙道:“你走吧,我不会娶你的,有些事你不懂。”

他不知此时的话说的究竟有多伤人。

姚唯舒泪如雨下,日光打在她身上,连照下来的影子都显得尤其可怜。

良久,她才抬眼,“孟良程,你当真不要我了?”

“是。”他别过眼,咬着牙道。

“好,”姚唯舒点头,“你总有你的道理,我不同你争,既你要将我推走,那我便走,我要让你看看,没有你,我到底能不能过好。”

若没有你,我没有信心能过好,这世间给过我的伤害那么大,你是第一个给我暖意的人,亦是我最爱的人。可如今,你不要我了,我便让你看看,我今后的路,可否走的如你所愿。

她哭着跑出去。

孟良程看着她的背影,亦是泪如雨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唯舒,我爱你,真的爱你,只是,我已经不是个男人了.......”

他的痛哭之声在房中回荡,可惜,姚唯舒没听到。

......

若干年后。

夜凉如水,初秋的夜似一面秋扇,将夜煽动的凉爽怡人。

丛中仍有虫鸣,与长夜鸣唱。

湖中荷花未败,有莲蓬丛丛。

明明入了秋,可室内一片春意。

拔步床榻上纱帐无风自动,有人影在帐内不断起伏,远远瞧着似山峦之影,时而又传来姚唯舒的甜软声线。

“良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