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不陪静檀,她当真不会生气吗?”伍璋璃此人说话向来随意,每个姑娘的名字他都叫的很亲近,相识许久,众人皆见怪不怪。
若说平时姚静檀也没有听人墙角的毛病,只是她知道此刻里面的人是孟砚泓,她很想知道她不在时,他口中的自己是怎样的。
“不会。”那厢孟砚泓的声线透过门板传来,干脆,笃信。
瞧着他这副自信的样子,一时让伍璋璃侧目,瞧着他,再想自己从前到眼下招惹的姑娘,哪个哭了他都得哄,哪个闹了他都得赔笑,倒没碰见过姚静檀这样的。
“也是,静檀多乖顺,多听你的话。”一杯酒水送入口中,伍璋璃倒是佩服孟砚泓能将姚静檀这样性子的姑娘归拢成现在这样,“我记得静檀一直是个性子欢脱的姑娘,那年春宴赏花,太后被毒蛇咬伤,跟着的众家贵女都吓傻了,还是静檀不管不顾的跳出来吸了口蛇毒,事后太医都说,若不是她及时行此举,多耽搁一会儿太后可就危险了,至少也要丢条腿。至此太后可是对她大为改观,直说她赤诚。”
提起旧事,不由也将姚静檀拉回那时,那时正值她钟情二皇子的事传的难听,五花八门真假混乱,太后看重名声,虽也知有些离谱的流言未必是真,却也对姚静檀有防离之意,任是谁也没料到竟能生出那么一场意外。
也正是为此,太后才重新审视了这个姑娘,常宣她入宫,久而久之倒觉着她性子真诚有趣,将她与孟砚泓的事前因后果问了个清楚,这才给二人赐了婚,全当成全。
对此,姚静檀自是开心,可却也从未听孟砚泓提起过,他是否一样欢喜。
他从未说过。
只是太后给了他,他便接了。
伍璋璃瞧他一脸不开窍的样子,手掌拍在桌案上,颇有不服,“你说,当初围猎一场,你就得了她的心,这也真是收获颇丰,可这样的姑娘,怎么就让你碰上了呢?”
“有件事我倒是一直好奇,若是当初太后不给你二人赐婚,你可会有要娶她的心思?”
话音落,伍璋璃眼前的这个人和门外静立的人皆是一怔。
第4章 哄哄
“若是当初太后不给你二人赐婚,你可会有要娶她的心思?”
此话既一问出,门外姚静檀捏着砚角的手指尖泛白。
屋里的人垂下眼皮,举了杯盏轻饮一杯,倒也不说会或不会,只言旁他,“我不曾想过这件事。”
他的确没想过,初与姚静檀相见时她还未及笄,即便流言传的漫天飞时,他也没想过如何解决这件事,他甚至都不知是真是假。后太后给二人赐婚,他便顺理成章的兜着。
那时的他,一门心思只扑在父皇交与他的公事上,压根儿就没想过成家之事,换句话说,成家反正是早晚的事,在他眼里娶谁都是一样的。
三杯酒下肚,本就话多的伍璋璃又聒噪起来,“对了,锦妃娘娘不是有意将她表侄女嫁给你吗,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门外姚静檀骤然抬眼,对此丝毫不知情,却在听后将一颗心提了起来,此刻她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怎么想,她是何意我很清楚,只能拿我和姚三姑娘的婚事在即为借口先挡了。”孟砚泓又往口中送了一杯,提到锦妃这件事他心里便阵阵发堵,知道锦妃的性子,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姚三姑娘......
这称呼别人唤也就罢了,可从他孟砚泓的嘴里讲出来怎么听都是刺耳。
静檀这两个字烫嘴?还是这两个字难听的让他不忍开口?
连伍璋璃都唤她静檀,他却还一口一个姚三姑娘。
姚静檀的心颤了颤,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的,就好像是谁往她心口塞了一团破棉花,吐不出也咽不下。
砚角咯的她手指生疼,她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怀中还抱了个砚台。
她垂目瞧了上头的雕花纹络,似自嘲般的笑了笑,连见他都要捏个借口,若是二人果真情到处,见自己的心上人还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