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檀,别睡了,快起来!”他几乎是将人从床榻上拎起。

姚静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睁眼的,眯了眼看清来人便一下子就清醒了,重力将人一推,瞧着他身上现在尚未穿好的衣袍眼中透着警觉,“你怎么进来的!”

“先别说这么多,”他捏着姚静檀的肩膀将人往身前带带,顺势抬手轻抚开她散于眉眼前的碎发,“你听我讲,你现在马上动身,我让绅毅他们护着你离开山海县,路上你要听绅毅的话,不要乱跑,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什么啊?”她揉了揉眼,显然没听懂他话中深意。

“到了地方绅毅会同你解释。”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现在快走。我在山海县还有未解决的事,待我解决好了再去同你汇合,带你回京。”

听他语气郑重,不像是骗人,姚静檀隐隐觉着似有要事发生了,她强忍了想要打出的哈欠翻身下床,动作倒是麻利。

从衣柜中取了件衣裙套在身上,随意挽了个发髻在头顶,这一来一回,竟比孟砚泓预想的时间更短上许多。

瞧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孟砚泓竟忍不住笑了,笑的很不合时宜,“你倒是真的惜命,看来我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不惜命难不成等着被人丢下。”这句话实则是姚静檀未过脑子的随口一讲。

却又将孟砚泓噎了一下,他脸上笑意渐散,忽然意识到,许这会是她心头一辈子的刀口,而那一刀,是他亲手扎进去的。

姚静檀没顾得上他的心境,忙中抽空还拿梳子梳了梳发顶的凌乱处,“向鹿鸣是同我一起走吗?”

......孟砚泓一阵无语,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惦记向鹿鸣?

孟砚泓咬牙,“是。”

“那就好了。”向鹿鸣为人塌实,若有他在,她的确能安心不少。

“姚静檀,”他自床榻上坐起身来,直直走向她,“若是这次我死在山海县,你会为我难过吗?”

姚静檀眸色一定,直直望向他,不知他又想发什么疯,良久,她才说道:“你若是死在山海县,只怕郑小姐知道了会伤心的晕过去,为了她,你还是不要死的才好。”

孟砚泓一怔,随后咬着牙笑起来,竟是气的。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还这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