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道,“我叫向鹿鸣。”
“向鹿鸣......”夫人眼睛一下子便红了,似马上便能哭出来,“孩子,你娘呢?你娘可还好?”
向鹿鸣脸色一变,“我娘,于一年前去世了。”
“啊?!”渔阳侯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在原处,随之脸色一白便直接晕死过去,手里的金锁亦坠落在地。
刹时堂中便乱成一团。
侯府中自有郎中,所以把脉医病的事一时还轮不到向鹿鸣,他正坐在堂中,想着方才渔阳侯夫人的反应一时有些后悔,不该那么着急的将真相说与她听。
正内疚时,渔阳侯自山水屏风后走出来,目光再次落在向鹿鸣的身上,向鹿鸣忙站起身来。
渔阳侯脚步停在他面前,细细打量了他的眉眼,良久才问道:“你母亲去世前,可曾留下过什么话与你?”
向鹿鸣微微颔首,一句也不敢落的回道:“她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小疼爱她的父亲和母亲,当初她不顾一切的跟了我父亲远走他乡,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希望你们可以原谅她。”
“她是怎么走的?”看得出,几近七十的渔阳侯用一声长叹强压了哭意。
“父亲医者不能自医,病逝后母亲思念成疾。”
“向锦,对她好吗?”
“父亲对母亲一世呵护,二人在金乌县开了一间医馆,治病救人。母亲十指不沾阳春水,父亲不曾让她干过一回重活,不曾让她掉过一滴眼泪,母亲在世时常说,她这辈子没有选错人。”
这算是痛失爱女之后渔阳侯唯一欣慰的事了。一闭上眼,便能回想起许多年前,爱女涂青音对上京学医的向锦一见钟情,最后不顾家中反对,亦不惜抛了家世与他远走高飞。
其间女儿曾来过书信几封,他拆都没拆便被直接烧了,后随着年岁见大,对女儿的思念一日厚过一日,可谁知,再知道她音讯时,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刻,渔阳侯是悔,是心疼的,他悔于自己当年那般顽固,对女儿的选择那般憎恨。
他红着眼又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向鹿鸣身上,抬手重拍在他的肩上,“孩子,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我叫向鹿鸣。”
一声侯爷,叫的渔阳侯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再次拍了拍向鹿鸣的肩说道:“孩子,你当叫我一声外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