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是雄阔的,像个男人,把深情植入土地,有了雪,他就有了神采,有了雪,就更让人想家,万家灯火几乎同时点亮,都在等候风雪中的夜归人。
送走了天朗、韩风和小燕,紫俏转身走进客厅,她的羊绒大衣放在矮脚沙发上,她俯身拿起了它,起身时,叶远鹏已在她近前,虽咫尺,却像是天涯。
“紫俏,上药酒了吗?”他问她,眼中布满了血丝。
“上了!”她撒谎。
“告诉我,你怎么抹的药,用什么手法?”从来都是他给她上药。
她搪塞:“我好了,不用再上了!”
叶远鹏苦涩的笑:“多好的理由!……连最后一个可以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送我回去吧,外面的雪越来越厚!” 紫俏急切的说。
“我找不到冬衣,衣柜被你整理得齐齐整整,我不敢瞎翻,你帮我找出来吧,找出来后,我就送你回去!”叶远鹏一把夺下紫俏手里的大衣,把它扔向沙发,仇恨似的,扔出老远。
怪不得他穿得这样少!为什么总是要让我心疼,让我走也走得不安心!紫俏难过极了,被叶远鹏拉进了卧室。
他俩的衣物都在卧室的衣柜里,紫俏把它们分门别类的装在整理袋中,深蓝色的袋中装的都是叶远鹏的毛衫,最上面的一件,是她在入秋时给他买的,藕荷色的身庭上,绣了一只茎叶齐全的白荷。
“先穿这件吧,穿上了,你好送我。” 紫俏递给他。
这件毛衫,他从没上身试过,她想看他穿着好不好看。
他伸手去接,手心滚烫,他耍赖似的野蛮的困住了她,把她牢牢的搂入怀中,他把滚烫的脸也贴近了她,只说:“不走了!”毛衫掉在了地板上。
“远鹏!你发烧了,你怎么……” 紫俏感觉出他在发烧。
“你不走,我就好了!” 远鹏胡搅蛮缠。
“你放开我,我不走了,我给你拿药!” 她哄他吃药,哄他上床,给他盖好了被子。
他孩子气,却又固执的问:“紫俏,昨晚,你想我了吗?昨夜,你是在喊我,只是在喊我!昨夜,我心都碎了……”
叶远鹏沉沉的睡着了,他的烧退了下来,脑门上有汗,紫俏擦了又擦,看了又看。
她把灯关好,走出了他的家。
人别后,夜凉时,西风潇洒梦初回。谁念我,就单枕,敛双眉。
她不能不走,如果不走,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如果不走,她就只是他的鱼儿!
夜不算深,车也不难打,只是在风雪中,前行的速度比较慢,燕阳交通广播电台的主持人为开夜车的司机朋友接连不断的通报路况,温情的话语,舒缓的音乐驱赶了车内的寂寞。
司机认出了紫俏,热情的和紫俏攀谈着,打听他所喜欢的主持人。
紫俏做记者时,总能在新闻报道中与观众见面,在众多的男记者中,她如一朵铿锵玫瑰,赢得了市民的喜欢。到广告部以后,很多人都知道电视台有一位才华横溢的女策划,她每完成一个专题,一个广告,定会结交到新的朋友。
司机道:“我是个大老粗,但我就羡慕你们这些个文化人,不一样啊,你看那些为富不仁的,我还真就看不上!等明个,我就培养我女儿,哦,你念的是什么学校,难不难考?”
“不难考,不过,现在的学校都不保分配了,所以,还是尊重孩子的意愿,选一个她所喜欢的专业,只有喜欢,才能全身心的投入……” 紫俏说着说着就停住了。
收音机中传来郑源的歌《为爱停留》,这是电台的主持人为司机放送的歌曲,也是在超市里叶远鹏让紫俏听的歌,当时,她说她没听见,其实,她听见了,她在骗他。
“hello 想着我吗?昨日夜里想到谁了,你的心依然平静吗?是否残留着那傍徨?hello 还爱我吗?昨日夜里心都碎了,你的心儿还有我吗?是否依然残留傍徨?……当我发现失去了温柔,只怕以后不能再拥有,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