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妇们虽是在殿内行礼,但眼睛还是能看见外面院中情形的:就见皇上跟信嫔在院中说了好几句话,甚至亲手抱了抱女儿才起驾去前头寿绥殿,都不由咋舌。
觉尔察氏一整颗心都放下了:她说呢,女儿应当不是那种生了皇嗣就飘起来摆架子迟到的人。这回晚到了一点,果然是有缘故——皇上就是这缘故!
放心后就拿眼睛去扫吴夫人:方才不是话里话外挑信嫔来晚了吗?那这意思就是皇上来晚了?你要是有胆量,就等会儿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到了再挑一遍。
吴夫人没胆量,吴夫人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命妇们起身后,她就坐回属于自个儿的位置再不开腔,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今儿自己这几句发言,不会有人传给信嫔,信嫔不会告诉皇上。祈祷好几句后,又觉得希望不大:旁人不传话,这觉尔察氏跟自己是早有旧怨的,作为信嫔的亲娘哪有不传话的道理。
于是吴夫人心里火煎似的怨恨自己:逞口舌之快干什么啊!原想着借两妃的不满来压一压觉尔察氏的,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止不住在这里担心,自个儿方才的话传到御前,连累了家里丈夫儿子们的前程。
命妇们都是石青色的深色衣裳,吴氏越想越后悔,整个人脸都悔的跟衣裳相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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