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的?就怕你不吃醋呢。”

她嘴角带着笑,若有所思:“我原以为咱家姑爷是个实心人,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挺有心机。”

傅兰君不解,姨娘表情一变,话锋也一变:“要我说,这事儿不能全怪姑爷,也怪你。”

傅兰君简直要跳起来:“跟别的女人相约日本的是他,收人家荷包给人家作保的也是他,关我什么事?”

姨娘打量她一眼,慢悠悠地说:“姨娘没猜错的话,姑娘还是个姑娘吧。”

傅兰君浑身的血腾地烧上脸,她结结巴巴地骂姨娘:“你,你为老不尊!”

姨娘嗤笑:“我一个给人当妾的,有什么尊不尊的。你还要不要听姨娘的建议?不听的话我去伺候你爹了。”

她作势要走,傅兰君声音微弱地喊住她:“别走……”

姨娘眉开眼笑地折回来,在她身边坐下来,暧昧地轻撞一下她的肩膀:“跟姨娘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一年多以来,和顾灵毓的关系日益亲密,赌书泼茶这种文雅事也做过,画眉簪花这种亲昵事也做过。他亲自给她剪刘海,一只手捂住她的额头夹着头发,这样亲热的肢体接触也不再教她觉得难为情或者不自在。夜里他们同睡一张床,背贴着背,每天听着他轻轻的呼吸声她能一夜好睡,但最后这一步却迟迟地没跨出去。

姨娘扇着手绢,拿眼睛斜瞟她,嘴里煽风点火:“别怪姨娘没提醒你,这做人呢,食、色,性也。退一万步说,就算姑爷是个柳下惠,他是顾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总得要传宗接代吧。明媒正娶的媳妇占着床不生养,可不就得在外面另筑金屋,这原本跟情啊爱啊没太大关系,开枝散叶嘛,男人的责任。但又有句俗话,说母凭子贵。再没感情的男女,一旦有了个孩子,感情这回事就难说喽,好比两片衣襟,缝个纽扣,就能系到一起……”

她边说边拿余光觑傅兰君,傅兰君脸上发烧,坐立不安,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姨娘不耐烦:“大声点,跟姨娘有什么不好说的!”

傅兰君豁出脸去,冲着姨娘凶巴巴地喊:“他自己立了誓说等我心甘情愿,正人君子一诺千金似的,难道还要我自己巴巴儿地跑过去跟他说我想通了?”

姨娘愣了一愣,回过神来捶着傅兰君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这对小东西……”

回到顾家的时候,傅兰君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坛子,她鬼鬼祟祟地溜进房间里,顾灵毓人却不在,傅兰君打发桃枝去找顾灵毓:“找不到他的话就找云山大哥。”

过了一会儿桃枝来汇报:“没找到姑爷,云山大哥也没找到。太太屋里的玉兰姑娘说,下午看到姑爷和云山大哥出门,说是要去山上。”

他去山上干什么?那山上荒无人烟的,除了个尼姑庵什么都没有。

难道他就是看中了山上荒无人烟,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姨娘那句“另筑金屋”在耳边响起,傅兰君霍地起身:“桃枝,叫马车,我们上山!”

凤鸣山在郊区,傅兰君到山上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她直奔别院而去,如她所

料,人就在别院。

齐云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别院门口的树下坐着,见到傅兰君他颇有些吃惊:“少奶奶……”

傅兰君问:“顾灵毓呢?”

齐云山余光瞟一眼院子里,不说话,傅兰君越发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她上前一步,不顾齐云山的阻拦,推开他走进了院子。

那间他们住过的卧室房门紧闭着,天已经黑透,房间里却连一丝光线也无。

傅兰君心惴惴的,她屏气凝神一点点挪过去,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脖子肩膀都在发痛,她怕推开门会看见什么自己难以承受的不堪场面。

正在踌躇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