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初中毕业那年正好赶上停课闹革命。
郑勇的同学中,上山下乡的人不少,但他是独生子,六八年直接接班进了第三制衣厂。刚开始在车间,后来托关系调去了厂办。
而帮郑勇找关系的,是他的前丈人。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只听人说他前丈人以前在革委会工作,大运动结束后被清算了,他怕被牵连,就以他老婆不能生为由离了婚。”
王瑞珍说,“他现在的老婆,是十年前娶的,年纪比他小十来岁,才三十出头,长得漂亮,他们夫妻关系不错。”
叶薇问:“那这个中间人,是他现在的小舅子?”
“应该是,他和前妻离婚后,前小舅子一直很怨恨他。而且他现小舅子一直游手好闲,没有工作。”
王瑞珍想到什么,皱眉道:“他这个人其实挺在乎脸面的,据说他老婆这几年没少要求他给小舅子安排工作,但他始终没有答应,真不知道最近怎么性情大变,做事都不要脸了。”
“我倒觉得,他这个人始终没有变。”
叶薇思索着说,“说他在乎脸面,不如说他自私自利,照你说的,他能从车间调到厂办靠的是前丈人,估计后面升职都有对方的帮助,但丈人前脚失势,后脚他就和结婚快十年的老婆离了婚,可见本心凉薄。这样的人,当然不会随便动用权利给小舅子找工作。”
王瑞珍疑惑问:“那他现在为什么找小舅子做中间人?”
“因为这件事,利润高但是风险大,而且,”叶薇神色微顿,“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给他小舅子的出厂价是多少,如果是正常价,完全可以说他小舅子是正常下单,他的行为不算违规。如果是亏本出厂,事情爆出来,也不至于连累他的直系亲属一起坐牢。”
“太狠了!”
王瑞珍摇着头说,“说实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个人挺有能力的,第三制衣厂能撑到今天,跟他有很大关系。所以辞职前他虽然有意针对我,但我一直觉得他只是不信任我,他的所作所为,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制衣厂好,可现在……”
可现在她根本没办法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