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失了手。

陆晚梨轻轻抱起阿宝，那血分明是热的，却如冰一般彻骨入髓地冷到她心里。

陆晚梨浑身颤栗，眼泪大颗大颗砸下。

“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可她也只能说这句话。

阿宝，若有下辈子，你记得来找我讨债……

就在这时，姚文淑突然尖叫一声，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哭喊道：“公主，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身边的狗都要杀吗？”

陆晚梨还来不及反应，巨大冲力袭来，她整个人往外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一口血呕出。

谢妄川阴戾至极的声音传来。

“陆晚梨，你找死。”

陆晚梨忍痛爬起来，木然磕头：“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只求陛下放了我大嫂！”

所有的罪都是她的，就让她一个人承受。

谢妄川看她摇摇欲坠的身形，心抽痛了一下，随即冷笑：“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把她拖下去，送去歌伎营！”

第8章

“明日宫宴，朕要看到她！”

谢妄川说完，陆晚梨便被拖了下去。

第二日的宫宴，是为了推翻陆氏皇朝的功臣而办。

陆晚梨的上场，将宫宴的气氛推向巅峰。

因为她只披着一层绯色薄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陆晚梨在跳舞。

她像是失去了羞耻之心，随着鼓点，听着下面众人的嗤笑鄙夷缓缓舞动。

终于一曲落下。

她伏跪在地，眼里只剩死寂。

正要退下，大殿上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过来，给朕斟酒。”

陆晚梨浑身一颤。

大殿内也忽的静了一瞬。

陆晚梨仰头，看着龙椅上的谢妄川，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缓步上前跪在他身边，拿起酒壶。

大殿内众人眼色交织。

鼓乐声正要再次响起，忽的，一个大臣走出席位，朝谢妄川跪下进言。

“陛下，臣听闻前朝余孽崔氏腹中余孽至今未除，臣恳请陛下诛杀此獠，否则后患无穷啊！”以为自己已然麻木的陆晚梨手便是一抖，酒洒出来！

谢妄川睨她一眼，半晌，他淡淡道：“朕自有考量。”

那人不甘心：“陛下……”

谢妄川眼底阴霾：“要你来教朕如何行事？”

那人一个冷噤：“臣下不敢。”

谢妄川一声轻哂，再看向陆晚梨语带不悦：“倒酒都不会？”

陆晚梨背脊一僵，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倒酒。

宴会持续到半夜。

人群刚散，陆晚梨便跪伏下去，哀声恳求：“陛下，求您放过我大嫂，那孩子出生后我们会将他送到山野人家长大，此生绝不让他知晓身世！”6

谢妄川没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盛酒的玉壶。

清澈酒液从壶口缓缓流出，落到陆晚梨身上打湿那薄纱。

陆晚梨一颤，牙咬着唇，主动起身跨坐在谢妄川身上。

她也不想如此下贱，可这身体是她如今唯一的武器。

谢妄川眼眸一暗。

陆晚梨用尽全部的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陛下，求您。”

一边说，她一边解开谢妄川的衣袍。

谢妄川嘲讽道：“陆晚梨，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模样和那些卖笑女别无二致。”

陆晚梨笑意一僵，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