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老爷回来了……还是比被子冷呀。

雀眠总这样想着,抬着头,从一片黑暗之中看秦雪逢的脸。

先前总打着的离开的主意,到了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了,他半点也想不起来。

到了第三日,派出去的人总算把邻城的那位名医请了过来。带头的是秦雪逢先前那名随从,管家的儿子,据说用了好大一笔钱,才将人请动。

名医诊断了整整一刻,开了一张药方,命他们一一抓来,又让人将秦雪逢的衣服脱干净了,他要以针逼毒。

雀眠对医理一窍不通,逼毒之时,也只能在门外等着。

边等,边把脑袋往窗户那儿探,恨不得隔着窗纸看看里面的进展。

秦雪逢的那名随从也站在他身后,面色沉着。管家揪着儿子的衣服,额角冒汗,一连说了好几句话,雀眠没仔细听,没听清,再回头一看,那名随从却已经皱起了眉头,低声训斥管家道:“爹,你别说了。”

管家:“你胳膊肘往外拐?!”

雀眠听着这老东西声音就烦,也不理他们打什么主意了。

横竖有秦雪逢给他撑腰,他没什么可怕的。

足足半个时辰后,卧房的门才被打开。

那名医揣着箱子走出来,雀眠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他问:“老爷怎样了?”

名医脾气大,“啪”地拍开他的手,只说了声:“按时服药便可。”

雀眠马上跳起来,来不及道谢,直接就往卧房内奔去。

秦雪逢满头是汗,精壮上身全裸,靠在床头,双眼闭着,不知是醒是睡。不知为何,这卧房之内竟热得惊人。

雀眠没注意那么多,像只小鸟一下子飞上床铺,激动地喊了声老爷,张手就抱。

“你好了没有?”他急切地问,抱着秦雪逢蹭了蹭。

片刻之后,他才听见秦雪逢虚弱的声音:“你再抱,我就不好了。”

雀眠连忙松开手,看看他的模样,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转头要下床,为他寻湿巾擦汗。

秦雪逢却又扯住他衣角,声音虽低,仍带笑意。

“不行,你一放开,我觉得更不好了。”他道,“热就热吧,小雀儿再抱我一下。”

雀眠面上也热了,眼睛眨眨,凑过来,抱怨着:“老爷全身是汗,可臭了,我才不抱呢。”

嘴上说着,他却诚实地张开了双臂,重新拥住秦雪逢。

秦雪逢上身未着衣,胸膛肉体毫无隔阂与他相贴,热腾腾的。感受到这熟悉的温度,雀眠这数日来都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下来,兀自安心着,再抬头去望秦雪逢时,被秦雪逢挑住下巴。

“哭什么呢?”秦雪逢舔去他眼泪。

雀眠支支吾吾,说了声“才没哭”,又把脸低下来,埋在他胸膛上,不肯抬起了。

第17章

雀眠在这三天之中,默默担心了无数回。

他时常容易多想万一这毒药当真让秦雪逢有性命危险怎么办?万一秦雪逢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又想不出个结果来,便被这些猜测折腾得心里难受。

整整三天,他的脑子里全是秦雪逢。

如今这人重新睁开眼睛了,能以与以往一样的口气还调侃他了,怀抱也变回了熟悉的温度。

雀眠的泪水和秦雪逢的汗水混在了一块,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把老爷看得这么重要了?

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人,每次相处,也不过都是做些肤浅或羞耻之事。

毫无内涵,毫无深度。

为何他看见秦雪逢醒过来,会感到这般开心?

雀眠闭着眼睛,鼻尖满溢着秦雪逢的味道。他的老爷就这样抱着他,手臂并不如以往有力,大病初醒,还颇有些依赖地低过头来蹭蹭他。

“小雀儿突然之间这样主动,看来被下这么个毒还是有好处的。”秦雪逢笑道。

雀眠没忍住拧他一把,瞪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