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同光每周到了周五和周末的晚上,就会往家里打电话。

“还好,我学习不紧张。”辛禾雪趴着电话桌,膝头抵着半跪半坐在沙发上,窝起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

庄同光和他说,两周的军训结束了,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正式上课了,辛禾雪问他大学食堂的伙食怎么样,舍友怎么样,周末有没有出去玩。

庄同光说这周末打算和舍友出去买些生活用品,校内的超市样品比较单一匮乏,顺便能在四周围转一圈。

他叫辛禾雪注意劳逸结合,才高二不要逼得自己太紧张,晚上要早点睡。

辛禾雪说他出去上个大学变成了小老头,真啰嗦。

又交代了一下分班的情况,“我们三个都选理,分到了十四班,对了,我之前和你提到过我的同桌俞枣还有路阳的同桌田丰羽,我们全在一个班。”

“嗯,那就好。”庄同光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欣慰,“有他们照应你,哥哥也放心一些。”

辛禾雪稍稍叹息了一口气,“就算没有他们,我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庄同光时常把他想得太脆弱了,好似他还是长不大的小不点,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可能这就是作为哥哥的责任感吧。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庄同光说道:“快要到十点了,你快去洗漱睡觉吧,晚安。”

“哥哥晚安。”辛禾雪挂断了电话。

那一头,楼道月明星稀,对影成双。

庄同光有些失意地拔出IC卡,通话时的愉快感在挂断电话后像是断线风筝一样飘远了,剩下心头一阵怅然若失。

温度还没降下去,夜里还有蚊子,庄同光穿着长裤,但上身是短袖,打电话的时候手臂被咬了几个包,他回到宿舍里涂花露水。

他们宿舍是六人间,其他五个人都没有睡,他对床贼兮兮地问道:“庄同光,你和女友打电话呢?”

这话匣子一开,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庄同光摇头,“没有。”

其中一个男生说:“得了吧,老张刚刚去打水看到你对着电话都要笑出花来了,不是女朋友?怎么能幸福成这样?”

另一个也八卦道:“不是女朋友,能煲一个小时的电话粥?”

庄同光说真的不是,他刚刚是在和家里人通电话。

“切”

一听是和家里打电话而已,舍友们作鸟兽散了。

“不是吧我看你小子长得帅,还以为你高中就谈了女友了,这么看来我们宿舍一个谈恋爱的都没有?”

“不是听说这个月有迎新晚会还有学院联谊吗?哥几个脱单就争取争取呗。”

他们的话题歪向了不久之后的联谊,某某学院的漂亮女生,新出的游戏卡带……

庄同光安静地在阳台洗漱完,顺楼梯爬到上铺。

这栋宿舍楼内部设施不知道多年没翻新了,令人怀疑是不是比这届学生年纪都大,中间是两张桌子拼起来成了长书桌,靠墙三张上下铺铁架子木板床,就算铺了垫子,翻身时也会吱嘎响,动静和青春一样躁动不安。

国庆很快就要到了,以往一中的运动会都办在九月底,趁着国庆假期前如火如荼办完,路阳的生日就在国庆第一天,事情一件接一件,所以除了过年,以往他们三家人每到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难得的长假,也会凑到一起吃餐饭。

庄同光准备到时候买回去的火车票,他没有和辛禾雪说,想给弟弟一个惊喜。

………

分班之后,紧接着没多久时间让他们过渡,就迎来了校历上的秋季运动会。

班上就田丰羽和路阳两个体育生,能报的项目都报上去了,实在连轴转不开的也没有办法,好在他们班的男女比例均衡,基本上项目自愿报名也报满了,没有赶鸭子上架的情况。

运动会的安排持续两天,严格来说,是两天半,周三下午是开幕式,由于菱州市一中的小学部和初中部也一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