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佩延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

“很抱歉一直瞒着你,听说人们都谣传我的死是因为你,宁宁,对不起。”

许佩延抱住了她。

许仪宁说不出自己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她愣愣地被许佩延抱在怀里,最后只问出一句:

“为什么?”

“父亲树敌太多,虽然我和顾存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在发现顾存是最可怕的敌人后我还是难以相信,等认清他的真面目时发现你已经彻底被顾存控制了。父亲死后,是父亲生前的朋友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我从此隐姓埋名,利用大学修的双学位做了一名研究员。”

许仪宁问,“你为什么不回来?你才是许氏的继承人。”

“我曾想过,但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而且,父亲是个复杂的人。有时候,我是恨他的。宁宁,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许佩延脱掉了衣服,把后背展露出来,上面全是深刻的疤痕,是被长条状的物品抽打出血的痕迹。

“父亲注重子嗣和荣耀,本以为我是个男孩,给我取名佩延,但发现我是女孩后用更严苛的手段培养我,许家继承人的身份对我来说太过沉重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找到了你的母亲,生下你发现是个女儿后就抛弃了你们。”

许仪宁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往死里乱抽的疤痕,皱眉说,“许胤山真该死。”

许佩延推了推茶盏,“好了,不说这些啦。渴了吗,喝点茶。幸好在巴黎出差时正巧碰见你,打探一番后发现你逃出了顾存的魔爪,还好我在顾存找到你之前提前找到了你。今后就只有我们姐妹相依为命了。”

“嗯。”许仪宁端起了茶杯。

……

十分钟后,许仪宁在树林里狂奔。

许佩延昏死在沙发上,她在转身做饭时被许仪宁一记手刀击倒。

夜色吞噬了周遭视线,但许仪宁丝毫不敢迟疑。

她还是大意了。

――应该在傍晚看到许佩延的第一眼就毫不犹豫地击晕她。

最好的谎言是半真半假,许佩延言辞凿凿,情真意切,但当她终于拼凑出想要的真相后还是太晚了。

她不该好奇真相。

发现黏在后背闪烁着的微型追踪器时,许仪宁感受到身体里的力气开始迅速流失。

她分明没有喝那杯茶,毒素是什么时候进入了她的身体的?

许佩延大学按照许胤山授意读的是金融,她的双学位应该是医药方向的。

药效很好,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力气越来越少。

直到脚下一绊,许仪宁摔倒在林中的草地上。

她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时,刺眼的灯光照射过来,一双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许仪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

她垂着头苦笑了一声,“哈,这十年,我被你们两个骗得团团转。”

顾存优雅地半蹲下来,伸手怜惜地抚摸许仪宁的脸颊,“阿宁知道真相了啊?”

“那你知道药是什么时候下的吗?”

捏在下颌的手骤然收紧,顾存悠然地一字一句道,“许佩延把药涂在了你的手上,就像你逃走时给我下毒那样。”

许仪宁死死瞪着顾存,毫不畏惧地质问。

“许佩延被绑架强奸虐待的戏码,是你们共同策划的一出戏?”

“阿宁真聪明。许胤山真正的死因是看到死去的心爱的女儿出现在病床前控诉他家暴杀妻,知道真相后怒气攻心气绝身亡。”

哪有那么多巧合。

为什么许佩延总是假装无意地撮合她和顾存?许胤山为什么会突然一病不起?为什么她当初可以轻易偷到那份文件?为什么她能够瞒过所有人假死后逍遥自在?为什么两次巧合地遇见她?

真相只有一个。

因为顾存和许佩延是合谋。

最大的可能就是――除了顾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