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臾”她闻声看过去,谢鹤逸陷在深色的沙发里,说不出的孤单可怜,他垂着眼皮,声调平静无波:“……我今年三十二岁了,活到现在,也就你在身边时,才觉得人生还有点儿乐趣。我是不可能答应你到此结束的。”

淡白的灯光折在他身后,孟臾目不转睛,一个偶然的瞬间,让她得以窥见他眸底闪过的那片偏执而压抑的阴翳来。

第58章灵与肉

大概是想看得更清楚些,孟臾有些神志不清似的,跪趴着向前凑了下,复又很快回过神,不可以靠他这样近,想要迅速撤开,但榻上空间有限,她不小心差点跌落下去时,谢鹤逸伸手捞了一把,将其按在身侧。

她浑身绵软无力,就这么顺势靠在那里看着他,要把以往的委屈通通倒出来一般,哽咽着控诉:“可是,我不是你闲来无事逗乐子的玩物,而是个活生生的人,我这么痛苦难道你都看不到吗?”

谢鹤逸像是心烦到极点,蹙眉反问她,“到底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对你的痛苦无动于衷?”

他心里不高兴,脸色暗沉沉的。大约是很不舒服,一直低垂着眼睫,手指撑在两侧反复推揉眉骨和眼廓的位置。离得近了,孟臾才发觉他眸中的红血丝,她看不过去,制止他说:“……别用手这么用力揉眼睛,会感染的。”

谢鹤逸像是压根儿没打算理会,闭上眼不再看她,手下动作一刻都没停。

他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昏暗,衬得骨节分明手指愈发白,她的心尖儿无端涩了下。

静了静,孟臾鬼迷心窍地直接凑上去拉下他的手,待谢鹤逸反应过来,她温热柔软的唇已经贴在了他薄薄的眼皮上,辗转地轻轻吻过去

滚烫的呼吸带来的热敷缓解了无休止的酸胀感,他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的睫毛抖动得如同蝴蝶振翅,窸窣擦过她温软的肌肤,心知此刻睁开眼,视野依然是一片模糊混沌,甚至可能看不清她的表情神色,可心底堆积的戾气和颓倦被她此刻的举动熨帖消弭却是真的。

不是假意的讨好,而是出于本能的举动,分明违背了她此刻内心坚守的意志,她这样奋不顾身要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样子,让谢鹤逸近乎疯狂的痴迷。

他无暇分神去深究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扶在她后腰的手蓦地收紧,一把圈住她纤细的腰身,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儿抱了起来,压在了几步之遥的床上。

孟臾只觉瞬间天旋地转,不禁惊叫出声,却被他愈加牢固地困在怀中,根本无法挣脱,她有些羞恼,又想起是自己自作自受,自我鄙视一番后,怪声怪气说了句:“你可别多想,我只是怕你瞎了……”

谢鹤逸极淡的轻笑了下,“瞎了也照样儿能办你。”

他的声音低到近乎喑哑,大概是她耳朵根太烫了,显得他的唇格外凉,带着点略微干燥的触感,一下一下地轻轻啄吻她耳后那片敏感地带。

孟臾不作声,他深深地吻上她的唇,像是要把两人肺中的空气消耗殆尽,再共同享受最终一刻濒死的窒息快感,酒精和情欲的作用,让孟臾很快不受控制地瘫软在他的身下,她战栗着,颤抖着,蜜穴处不断分泌出粘湿的津液。

他分开她的腿,将翘挺的性器抵在半张的穴口处,耐心地碾磨,手指不轻不重地捻过她胸前雪峰上乳头。刹那间,热流伴随着酥麻感散布至孟臾全身,她的手臂紧紧圈上他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细而闷的呻吟着。

他拥住她,俯首压在她耳边,温声叫她的名字:“孟臾”

她眯着眼,难耐地应了声,就听他四平八稳的声音响起,“任何人都不可能有随心所欲的绝对自由,你追求的自由也是相对而言的。而为了所谓的自由,你同样要妥协,要接受,要放弃很多别的东西,也一样会给你带来痛苦。”

孟臾只觉脑子像是被灌进了一桶浆糊,根本无法思考。这样的关头,谢鹤逸这个神经病竟然接着刚才的话茬,开始跟她讲道理好好沟通起来,青天白日里不能讲?相对而坐时不能讲?非要弄到深夜的床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