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永恒的概念。

我很快就到了。

等我。

……

何逸钧的琴声,从头到尾都处于低潮,以使驻立在院门外的施清奉能轻易地听清琴速是快还是慢。

在琴声停歇之时,万籁自然而然地宁静。

不遗余音,不起风波,仿佛琴声从来没有响起过,仿佛黄粱一梦。

何逸钧搁下琴。

琴卧在木阶上。

这是,院门处忽然有一声细碎的吱呀声。

“谁?”何逸钧谨慎问道,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院门。

方才门外的施清奉听琴,一时听得入了迷,陶醉其中。

琴声停息时还没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就倚了一下院门,以至于院门发出了一丝声响。

不过这都被何逸钧给听见了,不如顺应其势。

施清奉灵机一动:“查宅。”

何逸钧怔了怔,不明白施清奉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在府上,而在他家门口?

难道说狱卒醒来了,一醒来就跑回睿文王府去告诉施清奉这件事?

所以施清奉才偷偷躲在他家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

想到这里,何逸钧脊背不禁一凉,迟迟不去开门让这位“查宅”的施清奉进来,犹豫犹豫再犹豫。

要不要从后墙翻出去逃跑?

说翻就翻,何逸钧起身,正要往后墙赶去,施清奉恰好在个时候又道:“阿四,我可以进去吗?查一会儿就出来了,不打扰你,如果打扰到你的话,你就按你的主意去惩罚我,我认错,甘愿受罚,好吗?”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施清奉现在的语气还是平时……

施清奉现在的语气还是平时那样的语气, 一点都没变过,丝毫没有危险感,大概是因为施清奉还不知道狱卒这件事。

何逸钧于是打消了翻墙逃跑的念头,心想着还是先跟施清奉乐几句, 只有跟施清奉讨好关系, 让施清奉信他信得比信狱卒更加多, 他才更可能地隐瞒触犯禁忌的事实,继续蛰伏在施清奉身边当卧底。

何逸钧坚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果断上前打开了院门。

院门发出一阵摩擦声后被打开了。

门外的施清奉提着个散发蛋黄色淡光的纸灯, 站得好好的, 直直挺挺,如松似石。

何逸钧对施清奉做出了个“请”的手势,视线往下,神色自若, 声线平和道:“殿下, 里边请。”

话音落后,片刻, 施清奉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也没有说话, 像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儿一样,仿佛门外并没有活人站着。

施清奉怔在这是想干什么?

何逸钧怀着忐忑的心,鼓起勇气,悄悄而疑惑地朝施清奉望去。

只见施清奉的脸颊被灯光衬得昏黄温柔、含绪风情, 虽然看不清施清奉的五官,但何逸钧却能肯定施清奉是站着不动地望着他,并且早就在望着他了,从开门到现在一直在望着他了。

所以施清奉一定知道狱卒的事了, 望着何逸钧是因为知道他身上有猫腻。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何逸钧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施清奉忽然变了语气,沉声道:“不要叫我殿下,叫我三巾。”

何逸钧纵然看不清施清奉的脸色,但仍隐约感觉到施清奉的脸色愈发黑暗,舌头也开始打结:“巾,巾三,三三巾。”

施清奉悠悠道:“你叫我殿下的时候,一般都是有心事的。”

何逸钧这回说话利索了,反驳道:“我没有。”

施清奉缓缓走了进来:“你有,别再狡辩了,叫三巾叫得不流畅,一般心事都与我有关,带你回来那天,你跟我拉勾勾,有秘密告诉三巾,不要欺瞒三巾,忘了?”

事已至此,施清奉已经不相信他了,何逸钧就算反驳也驳不回理来了,所以他只能翻墙逃走,不让施清奉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