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黑的夜幕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块金丝绒,深蓝深蓝的,蓝的让人颤抖,却又在照亮的那短短的瞬间亮如白昼。而被割裂开处的弧线,恰如同金丝绒边上的各色镶嵌,带着华美的裂痕轻轻淡淡的散了开去,然后又被另外一色的裂弧占据盘旋,绚丽而瑬滟。绽放着的烟花有的是寻常的大朵大朵的礼花弹,也有各种图案交杂起来,还有一些不是弹在高空,反而像是一个喷着火的火桶,喷出一片一片的金黄色银白色的亮片,小巧的可爱。
她嘴角噙着笑,看大朵大朵的烟花为她盛开。如同一场华丽的流星雨,唰唰的绽放出最为骄傲和幸福的姿态,能够让她这一辈子都铭记在心,永不忘怀。她的脸随着花朵的绽放而明明灭灭,越发显得剔透可爱。
他们各自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遇见了那么多人,终于还是能够刚刚好,没有再晚一步。那些暗恋也终于能够远去,那些背负的情感也终于不再沉重。
此时正是平安喜乐的春节,天上并无满月,地上也并无月光铺地。只是烟花漫天,照耀得夜幕如同白昼般明亮。与他,与她,却又仿佛月光皎洁,直直地照进人的心里来,开出一朵大而圆的优昙花,洁白无暇,温润如玉。
人曾说,相思人去后,还来月如钩。
只是他们却不晓得,等人再归来的时候,月早已全满,照的人心里全是满满当当的欢喜。
然后她听到她低低的声音,甚至带着浅浅的颤抖:“傅烬阳,你到底要送给我多少枚戒指?”
傅烬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如果可以,我想用一枚套牢你一辈子。”
她抿着唇,终于还是含着笑把手伸给他,眼看着他把她手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另外一枚、和他一模一样的钻戒。
这是他们拥有的唯一一样相同的东西,却可以一直拥有接下来的一辈子。
一辈子的,承诺和幸福。
幸福和爱。
李晓之荒谬游戏 《还来月如钩》沈绿衣 ˇ李晓之荒谬游戏ˇ
我一直都知道,这其实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的初相遇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是当我猛然间在某个深夜里惊醒的时候,我居然是那么那么的想念。
想念他。
那个寂静而清冷的夜,他的脸仿佛一张张的幻灯片从我眼前闪过,疏朗的眉,漆黑的眼,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骄傲却又可爱的脸。我记不得我们曾在多少地方擦肩,只是支离破碎的回想着一刻刻微小的片段和剪接下来的画面。
我知道,自从那个夜晚我就知道,我爱他。
我爱的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理由。一如我这22年来从未有爱过任何人一样,我只是在寻找和等待那个会让我砰然心动的人。
于是我无比无比的庆幸着,我等到了,我等来了。我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的掏心挖肺,恨不得把自己能给的通通都给他。
可是换来的只是一句,对不起,我有爱的人。
我有爱的人。
因为这一句,我有些神经质的去跟踪他,看他温柔的对那个女子。其实并不算漂亮,最多也就是白白净净,打扮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风格,扔在大学校园里满地都是的那种普通。
只是眼睛异常的黑,异常的明亮。
可我还是忍不住的冲了进去,指着她就问:“欧致东,你真为了这么个女生不要我?算我瞎了眼!”
她唰的红了脸,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躲躲闪闪:“这位同学,你别瞎说,我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他女朋友?我冷笑着看欧致东,心里突然有了种报复的得意和快感。原来他也不曾得到过爱,原来他也和我一样,可怜而可悲着。
一瞬间报复的快感让我止都止不住的颤抖,可还偏偏要接着问:“那你是他什么人?向来欧致东都不和女生一起吃饭,怎么在你这儿就破例了?”
我在逼他。